顧蘊現在知道了,齊臻讓她過來,不是給她賠罪的,是讓她來哄人的。
不過,她能說的,也就這點了。楚恬想進齊家的大門,那是想都別想的。
顧蘊身在上流社會,有些事情看得再清楚不過。
上流圈的公子少爺們追女孩子,只要人高興,天上星星月亮都能哄著說給她摘下來。齊臻讓朋友來捧場,也只是個手段罷了。
他哄得這位“海蘭珠”對他死心塌地,但要說正妻這個位子,還是要給出身相當的女人的。
唯一讓她看不明白的,還是霍衍。
他對那姜不渝就不一樣。
那姜不渝也是妖里妖氣,對男人的手段跟別的女人不一樣。
顧蘊只要一想到那姜不渝與別的男人約會,還警告她不準說出去,她憋著的那口氣就咽不下去,一想到,心裡扎著刺兒似的又疼又癢。
楚恬抿著小嘴,小臉更白了。她低垂下腦袋,吶吶道:“我沒想真的能嫁給他。我只是害怕,他會離開我。”
齊臻回來,看到楚恬鬱鬱寡歡,顧蘊忙道:“齊臻哥,我可沒欺負她,她生你的氣呢,要哄你來哄,我可招架不住了。”
她說完就走人,不想留下看齊臻跟楚恬這點破事兒。
出了包廂的門,她想了想,掏出手機給齊臻發了條微信:我好像在南城看到了解語姐。
齊臻看到微信,微眯了下眼。
所以解語其實一直躲在南城?
……
鹿角酒店。
解語沒用自己的身份證辦理入住登記,她用了隋玉的那張卡,這樣一來,即使有人找她,沒有她的登記資訊,就查不到她住在哪兒。
進門之後,她趴在床上,深深的吸了口氣。
她給隋玉發訊息,說晚上不出去吃飯,讓酒店送餐服務。
隋玉此時正在醫院,保鏢看到她果然不再攔著她進去。
她在病房待了一下午,看護理醫師給她的原身按摩擦藥,防止長瘡跟肌肉僵化。
只是,沒有醫生過來巡視病房。
“浦隋玉”已經成了植物人,若不是病危,醫生都是定期開藥,不會每天都來。
這是隋玉從護理那裡得到的資訊。
“姜小姐,你對浦小姐這麼關心?”保鏢靠在門框,跟隋玉搭話。
隋玉聽得出來,這保鏢是徹頭徹尾的浦金悅的人,上次浦金悅匆忙趕來,就是他通風報信。
隋玉道:“浦小姐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管是朋友,還是姐妹,有今生沒來世,我自然關心她。”
那保鏢笑笑,不再說話。
隋玉眼眸微動,問道:“浦小姐的主治醫生是誰,我能問一下嗎?”
保鏢立即道:“這個,您得請示周太太。這是浦小姐的個人隱私,哪怕您是浦小姐最好的朋友,您也不能擅自調閱她的病歷記錄。”
這回答,隋玉並不意外。但她是故意這麼說的。相信等她走後,保鏢會把她的一舉一動都告訴浦金悅,這樣一來,她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果然,浦金悅從保鏢口中聽到這事兒之後,就對周維朗抱怨。
“她不是說不會經常來探視,這才隔了多久,又來看了。你說,她會不會發現了什麼?”
周維朗轉著手上的紫金戒指,過了幾秒,才說道:“連舟親自守了那麼久,都沒發現什麼。如果她只來這麼一回,就發現了,那她的眼可真比儀器還靈敏了。”
他冷笑了下,覺得浦金悅疑神疑鬼,一點小事情就跟驚弓之鳥一樣。
“不過,這段時間,讓錢醫生留意著點兒,只開維持身體的營養液就行了。”
浦金悅什麼都聽他的,聞言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她頓了下,又道,“你不是說,要安排個人到她身邊監視她嗎?”
周維朗笑著捏了捏她的臉:“你急什麼。都要看時機的。想想我們認識的時候?”
浦金悅想到周維朗對她的追求,紅了俏臉。
周維朗跟她結婚後,才坦白說,其實他悄悄留意了她很久。為了找機會與她搭訕,他都寫了好幾個版本的計劃書。
他是蓄謀已久。
浦金悅看過那些計劃書,都被她收藏了起來,鎖在保險箱。
那些,都是他愛她的證明。
浦金悅抱著他的脖子,笑得滿足又溫柔,只是她看不到,男人在她背後的眼神是漫不經心,是無關深愛的涼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