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間,他們之間的距離就這樣生生的被薄懿拉近,而凌惜在這其中,完全無法反應過來。
整個過程,凌惜都呆板的不敢動。
結束後,凌惜想問什麼,但到嘴邊的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問起。
只聽薄懿說道:“以後不要晚上洗頭,容易感冒。”
“哦!”
凌惜哦了一聲,然後不知道如何繼續接話。
他們這些年的關係,看上去是上下屬的關係,但有些時候的近距離,讓凌惜摸不準!
在她想問的時候,薄懿又離她是那樣遠。
他們的關係,就這樣維持了五年,不算真的近,但也不算真的遠,模模糊糊的,凌惜不知道該如何定義。
原本的默契,現在因為薄懿這種舉動,讓她整個人都無法淡定,但看著他那張習以為常的臉,她又什麼都問不出來。
薄懿順了順她被吹的有些凌亂的髮絲,還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凌惜本就不算平靜的腦子,在這一刻更是‘嗡’的一聲就炸了。
“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很重要的翻譯工作。”
丟下這句話,薄懿轉身走了。
獨留下凌惜一個人在原地無法反應過來,誰能來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薄懿到底什麼意思?
額頭上,似乎還有男人唇瓣上的溫度。
凌惜甩頭,感覺自己剛才一定是在做夢,薄懿怎麼可能會親自己?
到底……發生了什麼?
……
第二天一早,凌惜看了看時間,起身,在洗手間再看了看自己一臉的憔悴,不用說也知道昨晚沒睡好。
薄懿突然對她更近的距離,讓她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
是的,無法反應!
以前他們雖然也有近距離接觸,但絕對沒有近到這個地步,然而現在,這到底什麼跟什麼?
算了,暫時不要想了!
誰知道薄懿什麼意思,這種關係總不能女人去捅破吧?而且她也不敢……!
給自己畫了一個精緻的妝,套上職業裝,又恢復了那一身幹練。
下樓的時候,薄懿正在吃早餐!
四目相對那一刻,凌惜內心亂跳,瞬間有了一種沐念說的那句,感覺小鹿在胸腔裡亂跑。
然而比起她的無法平靜,薄懿卻好似什麼也沒發生的人,依舊如常一臉平靜,且也疏離。
“給你五分鐘吃早餐。”
“哦,好。”
凌惜趕緊坐到餐桌上,一般進入工作都是一整天,早餐沒吃好的話,這肚子一直抗議。
不用說也知道在那些重要人物面前有多不雅。
她的吃相本就不好,現在被薄懿限制了時間,她更是狼吞虎嚥。
一邊進來的左燁看到凌惜這樣,不禁扶額!
看上去長的端端正正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在吃相上就是如此的不雅!?
“先生,都已經準備好了。”
“嗯。”
薄懿不動聲色的看了凌惜一眼,凌惜明白是要走了。
趕緊將最後一口單面蛋塞進嘴裡,吃的太急,結果後果嚴重:“咳咳咳,咳咳,嘔!”
唔,堵住了。
本就吃相不好看,現在這樣子更好似是誰要跟她搶一般,樣子別提多可笑。
凌惜倒是沒覺得尷尬。
畢竟這些年跟在薄懿身邊的軍事化管理早就讓她習以為常,只是身為男人的看到這一幕,難免覺得這女人太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
長長的車隊離開總統府。
凌惜原本想要和別的翻譯坐在一輛車上的,但最終薄懿給了她一個眼神,以至於她止住了上別的車的腳步。
感覺到身邊男人的氣息,想到昨晚的畫面。
凌惜好幾次想開口問點什麼,卻不知如何下口。
“今天陸景霆也會出席。”
“啊?”
凌惜思緒被打斷,整個人都愣愣的看著薄懿。
原本今天要問左燁孩子的事兒,看來也只能回去再說。
而且昨天看左燁那態度,就知道孩子這件事,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今天接待的是一起國外要員。
身為上尉的陸景霆也在。
兩人從那天見面後,幾乎很少對在一起,陸景霆知道凌惜不會離開這裡,便想讓她回去。
結果誰知道,不管是凌惜還是薄懿,反應都超出了他的預料。
此刻對在一起,陸景霆眼底閃過一抹深邃,凌惜一時間沒看懂他那種情緒是什麼。
和厭惡還有恨,似乎無關。
“走了!”身邊響起一個寒涼的聲音,是薄懿的。
凌惜回神,將陸景霆身上的視線拉回來,跟在薄懿身後,那乖巧的樣子,更讓那股原本就凌厲的實現,更是恨不得將她剜出一個洞。
整個過程,凌惜幾乎都能感覺到陸景霆的視線在自己身上。
而她……從開始之後,再也不曾看過那個男人。
翻譯的過程,也不知道薄懿是故意的,還是真的聽不清。
“靠近一些說,聽不清。”
凌惜:“……”以前也是以這專業角度的,現在怎麼就聽不清了?
沒辦法,稍微彎身,將剛才對方說的話再次翻譯了一遍。
然而這稍微的彎身,在對方陸景霆的視線看來,就好似兩個人是親密的貼在一起。
本就凌厲的視線,現在更是冷的不行。
凌惜也感覺到了那股原本凌厲視線的變化,但她管不得那麼多。
在外面,在工作上她只能聽薄懿的,要是工作上出什麼狀況的話,依照薄懿的脾氣,那是絕對不會饒人的。
而她,也不敢!
畢竟薄懿的工作態度一向都是嚴禁的,雖然現在這種情況看上去有些不對勁。
但大boss的內心,誰敢去猜?
“現在好了嗎?”結束,凌惜輕聲問薄懿。
男人的側顏線條,有一些冷!
好似,是生氣了!
對此,凌惜更不懂,這人到底又怎麼了?對方也沒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啊?都是合理範圍內的。
然而,只聽薄懿說道:“告訴他,不行!”
“啊?”
“翻!”
凌惜:“……”怎麼就不行了?
人家提出的職位這些,也沒過分啊!
凌惜不懂,但看薄懿的樣子看上去是真的在生氣,無奈,也就照實的將這兩個字翻了過去。
對方聞言,果然臉色一變。
凌惜:“……”
從來沒有哪一次的反應工作有今天這般艱難,要知道這一次的人,可比以往的好多了。
以前那些人那麼難纏,也沒見薄懿這麼生氣的,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的原因。
凌惜覺得自己還是做自己的安全管理比較好,那種至少是在背後的工作。
現在這種,真的有種要搞死人的感覺。
……
下午的時候,又跟著對方走了別的地方,全程陸景霆和薄懿都在,而薄懿,到最後也越來越生氣。
那種生氣,是凌惜都無法理解的,完全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她,什麼話也都不能說。
好不容易結束,已經是晚餐後。
在外面的時候,在那些重要的人物面前,她是不可能和薄懿坐在一起吃飯的。
所以午餐和晚餐,她基本都是在擔任著翻譯工作。
原本是有接替的,可誰知道薄懿不允許,就這樣餓了她一整天!
晚上結束的時候,她走路都是輕飄飄的。
好不容易上了車,看到薄懿那張冰冷的臉,再配上自己肚子裡咕嚕嚕的一聲叫喚的時候。
她整個人都有些囧!
“先,先生。”
“先去一個地方。”
“……”還要去啊?
能不能先吃個飯啊,要不然在哪個小便利店門口停下給自己買個麵包墊墊肚子也行啊。
她現在真的很餓,對味道什麼的都不挑的!
薄懿要去的,是南山的一處地方!
龍城的東南兩個極端山脈,一個是陸景霆的暗部力量,而南山……是薄懿的。
這大晚上的來這裡巡視,這種親自的行為可是很少的。
燈,很暗!
凌惜跟在大部隊後面,想要溜,然而左燁的聲音在身後提醒:“先生的心情很不好,趕緊跟上。”
“我餓!”凌惜可憐兮兮的對左燁說道。
她現在只想吃飯。
要是不明說的話,她怎麼有種感覺這薄懿就是在故意懲罰她呢?
這種巡查什麼時候不能來,非要現在來。
要知道跟在他身後這一大群人都吃了飯的,就她沒有。
想想都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憐。
左燁遞給她了一塊巧克力,看到吃的,凌惜就好似看到了救命的東西一般。
伸手就要去接,然而前面突然傳來一聲:“凌惜!”
“在!”
“……”
“啪!”沒聽錯,是剛拆出來的巧克力掉在了地上。
這一刻,凌惜幾乎是去撿起來吃了的心情都有了。
無辜又可憐的看了左燁一眼,左燁用口型告訴她這是最後一塊。
這下,凌惜真的要哭了。
無力的朝薄懿走去,跟在男人的身後,連帶說話的語氣也有些虛弱:“先生,您找我?”
“後面的人不用跟上了。”
薄懿冷冷的吩咐。
凌惜這下,覺得這男人就是懲罰自己的,為什麼不讓那些人跟上,至少讓自己去吃點東西。
現在,那些人輕鬆了,她特麼的要累死了。
是的,她好累的說!
但偏偏的,這種累還不敢說出來。
身後的部隊很快就看不到,凌惜疲憊到極致,小腿都有種要斷了的感覺。
今天一整天她幾乎都是站著的,現在還跟著薄懿走了那麼長的路,此刻,要說薄懿不是報復她的,她都不相信。
忍無可忍,但還必須得忍。
走了大概十多分鐘的樣子,原本昏暗的路燈變的明亮起來,只是此刻已經不是在山外。
而是走到了一處石穴,一處岩石崖邊的酒店。
在外看上去是很平常的山,很難想象裡面竟然別有洞天,且還被掩藏的如此好。
凌惜曾經在龍城那麼多年,都不曾聽說南山有這樣的奇景。
“去準備一下吧。”
“還要做什麼?”聽到男人公式化的聲音,凌惜終於忍無可忍,這時候還要做什麼?
她現在真的已經很累了,而且還很餓。
這拔高的分貝,讓走在前面的薄懿渾身一愣,回頭,看向凌惜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那弧度太過深邃,以至於凌惜沒看明白他的情緒。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隨時都是高深莫測的。
凌惜嚥了咽口水,在心底不斷的分辨著薄懿此刻的情緒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顯然,很難分辨!
“先,先生,那個我……其實很餓!”早上就吃了一個單面蛋喝了一杯牛奶。
這樣的,還撐了一整天,現在看看時間都已經晚上九點過,這已經是凌惜的極限。
且還不說白天的時候還有那麼大的工作量,都不曾休息一下,在下午的時候她其實就已經撐不下去。
薄懿看著她歉意又可憐兮兮的樣子,那弧度更濃了幾分。
連帶著語氣也軟了軟:“還知道服軟。”
他以為她不會!
畢竟這女人這麼多年在他面前所表現出來的,從來都是一種讓人無法折彎的傲骨。
是的,傲骨!
曾經那麼強度的訓練,即便是女兵都不太可能承受的下來。
然而她,卻承受了長達三個月的時間,並且不說一句累和苦。
他今天,其實有些怒的,所以也是在逼她,他就是要看看這女人到底會不會服軟。
結果很不錯,會!
凌惜:“我真的餓了。”
見薄懿沒繼續生氣,她也鬆了一口氣,說話的語氣也變的更加可憐。
“走吧。”
“還要去哪裡?”
要是還要工作的話,凌惜確定,只要現在薄懿敢這樣說的話,她一定跟這個男人急。
是的,一定會跟這個男人急的。
薄懿看了看她隱忍的爪子,嘴角揚起一抹笑:“不是餓了嗎,吃飯。”
吃飯啊!
聽到吃飯兩個字,凌惜眼底的光瞬間亮了,吃飯好啊,她從來沒覺得吃飯有那麼重要。
也總算明白那句名以食為天的含義。
“好,吃飯。”
立刻來了精神跟上薄懿的腳步。
看著她小饞貓一樣的模樣,再想到她也用這幅樣子面對陸景霆的時候,薄懿臉色刷的沉了沉。
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又感覺到了冰冷的氣氛,凌惜覺得跟在這個男人身邊,真的是隨時都要承受死的後果。
“先生,您,沒事吧?”很想問一句,你老又怎麼了。
薄懿看了看她,“以後不準了。”
“啊?”什麼不準了?
這男人這段時間每次說話都是如此的高深莫測,以至於凌惜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以前每次接收到這個男人的話,都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然而現在的她,似乎反應很遲鈍。
見她一副不明白的樣子,薄懿本就升起來的怒氣,瞬間多了幾分。
“想不明白不準吃飯。”
凌惜:“……”什麼跟什麼嘛?
剛才還說要吃飯的,現在又怎麼了嘛?
她想問,但看這個男人什麼都不想說的樣子,她就知道問了也白問。
可憐到極致的跟上男人的腳步。
“我知道錯了,還是去吃飯吧。”她不曾這樣服軟過。
但在薄懿面前,她知道自己的那一身傲骨解救不了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但現在認錯絕對沒錯。
哪知,以往很好糊弄的男人,現在卻停下腳步回頭!
凌惜一個沒穩住就直接撞進他懷裡,而薄懿呢,這次沒有和以往一樣接住她。
任由她慌亂的站好!
凌惜鼻子被撞的出了血,她知道這個男人的胸膛一向都這麼硬,以至於在這個時候連抱怨都不敢。
只是可憐委屈的仰視著男人,在對視到男人眼底的冰冷的時候,內心已經風捲殘雲。
“哪裡錯了?”薄懿問。
語氣,冰冷到極致。
他是那種眼底容不得任何沙子的男人。
凌惜被這問題問的有些發懵,努力的想自己今天到底哪裡惹到這個男人,結果真的沒有。
因此,在男人威脅的目光下,顫抖的搖頭:“我,我也不知道。”
“凌惜!”
“我到底哪裡錯了你說嘛,我改就是了。”
嗚嗚嗚,能不能不要這麼嚇人,這樣人的心臟都會壞死的。
左燁有重要的事兒要稟報,跟過來的時候就發現這兩人如此相處模式。
是不簡單了……!
要說這關係簡單的話,只要是看到的人,誰也不會相信的。
薄懿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她到底有沒有被陸景霆給傷的覺悟?
“以後不準和他有任何牽扯,他今天一直在看你!”
“誰啊?”
“你……”
凌惜縮了縮脖子,看著薄懿的樣子,顯然是害怕男人直接對她動手。
她就是這樣沒出息,只要薄懿怒起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變的跟斑鳩一樣可憐。
“陸景霆!”這三個字,薄懿幾乎是咬牙切齒出來的。
這下凌惜就更委屈了。
不準有任何牽扯啊?
這,不太好辦!
畢竟她雖然對那個男人也沒了什麼想法,但自己和他之間畢竟還有兩個孩子的牽扯。
其中一個孩子還在陸景霆的手裡,就是要回孩子這條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所以這段牽扯,是必定會有的。
但現在,這是不是太霸道了點?他要看她,這是她能控制的嗎?
“我,對他沒想法。”
這是凌惜能給薄懿的答案。
不牽扯不可能,頂多也是沒想法。
她說過,要是陸景霆後悔了的話,她一定會讓那個男人好好嚐嚐那剜心的滋味。
至於那個男人會如何後悔剜心,她不會去關心,因為他們走到這一步,她再也不會回頭。
哪個女人能忍受,自己分明沒錯,卻被自己的丈夫扣上出軌的帽子?而且,他還打自己,他的人還打她!
“記住你現在說的話。”
薄懿也不是個混不講理的人。
現在清醒過來,瞬間覺得自己剛才的激烈,尤其是看到凌惜被自己嚇成這個樣子的時候,就感覺惱火。
真是,該死!
他這是怎麼了……!
不准她和陸景霆牽扯,難道他?
“那現在可以吃飯了嗎?我真的好餓!”凌惜顧不得那麼多。
人家都是,一般發生什麼事兒的時候,都是吃不下睡不著,而她倒好,現在只想吃飯。
一點沒有被薄懿給嚇到不敢吃飯的那種。
薄懿:“走吧!”
大爺總算是鬆口,凌惜叩謝天恩啊!
晚餐,很精緻!
薄懿對凌惜一向都是這樣,一巴掌下去,一定會準備很大一顆糖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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