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是離開家呢,我就是出去走走!”顧瑾兒惱羞成怒。
“出去走走也不行的,瑾兒小姐。”保姆一副盡職盡責的樣子。
顧瑾兒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保姆不是來照顧他們生活起居的,是來監視她和思儂的。
想到這次如果不走,等著一會媽媽回來,保姆把她們要走的事情告訴媽媽,她的警惕性將會更高,以後更加走不了了,顧瑾兒心裡就著急。
她拉著思儂往前一步,冷冷地說:“如果我非要離開呢?”
保姆毫不示弱地往前,擋在她的面前:“不行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們離開。”
顧瑾兒氣得要死,伸手使勁推她一把,保姆的身體被顧瑾兒用大力推了竟然紋絲不動,看來不是普通的保姆,還真的有兩下子!
她伸手一把按住顧瑾兒的胳膊,顧瑾兒就疼得齜牙咧嘴起來:“你幹嘛,放開我!”
思儂看見媽媽被保姆摁住也跟著上前踢打保姆。
保姆根本不怕,押著顧瑾兒的胳膊將她推到了房間裡,然後又一把將思儂給甩進來:“瑾兒小姐,我看你和思儂還是好好在自己房間待著吧。”說完就退出去,將門給關上了。
顧瑾兒揉著被按疼的胳膊上前去拉開門,看見保姆走到客廳去坐在沙發上,大有一副坐鎮的架勢。
心知,有這個保姆在,她和思儂大概是走不了了,顧瑾兒心裡十分沮喪,有點不甘地想,難道這次自己真的要帶著女兒跟個不熟的男人結婚了嗎?
結婚……這個詞好陌生啊,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自己結婚的情景,卻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婚姻會是一場交易。
顧瑾兒又氣又惱地坐在床邊,唉聲嘆氣。
思儂拉住她的手問:“媽媽,你怎麼不高興啊?”
顧瑾兒搖搖頭,沒有回答,孩子還太小,根本不懂這裡面的事。
她握著思儂的手,開始問起之前的事,思儂告訴她,之前駱佳帶她出去玩,後來那個保姆就出現了,駱佳就把她交給了保姆,並且跟她說,媽媽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辦,所以只能暫時由保姆照顧她。
思儂一貫是個懂事的孩子,聽說媽媽要辦重要的事,就乖乖地跟保姆去了一個小房子裡住了兩天,然後他們就把她給送回來了。
等著思儂說完,顧瑾兒還有些不放心地拉著思儂的胳膊上看下看,看見她身上並沒有被虐待的痕跡,才放下心來。
思儂有些累了,顧瑾兒哄她睡著之後,就開始在房間裡到處看。
房間倒是有個窗戶對著外面,但窗戶外面有防盜欄杆,自己根本出不去。
因為家裡長期沒有男人在,所以媽媽把每個窗戶外面都安了防盜的欄杆,看來跳窗戶悄悄溜走是行不通了。
顧瑾兒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見機行事,時時刻刻把思儂和重要的東西帶在身邊,找到機會就溜走,大不了行李也不要了。
駱佳晚上很晚才回來,看樣子是很放心保姆看著顧瑾兒的。回來之後,她就來房間找顧瑾兒:“你爸已經和席少商量好了,明天就帶著你去登記結婚,先把證給領了,再慢慢籌備婚禮的事。”
顧瑾兒翻她個白眼,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著急。
思儂在旁邊聽得半懂不懂的,問駱佳:“外婆,什麼婚禮,媽媽是要和誰結婚婚了嗎?”
駱佳笑嘻嘻地一撫她的小臉:“是啊,思儂很快就要有個爸爸啦。”
思儂皺起小眉頭:“思儂不想讓別人當爸爸,只想讓林叔叔當爸爸。”
駱佳一愣,看向顧瑾兒:“林叔叔是誰?”
“沒誰。”顧瑾兒冷冷回答,將思儂拉過來。
駱佳離開後,顧瑾兒就幫思儂洗澡,然後哄她睡覺。看她甜甜地睡著了,顧瑾兒才放心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看見思儂睡得移了位,都挪到她睡覺的這邊來了,伸著的小手就放在她的手機旁邊。
她笑著過去將思儂抱回到她的位置上,然後將手機放在床頭櫃上,關燈睡覺了。
只有抱著思儂,她的心裡才安定些,能夠暫時把那些煩惱的事情忘記睡個覺,但第二天早上不到六點她就醒過來了,開始發愁今天領證的事。
身份證在媽媽手上,她的戶口從四年前她離開的時候就沒有帶走,以至於到現在,思儂的戶口還是想辦法掛在齊海雲那裡的。
兩證齊全,只要她去,就完全可以跟席浩權領證結婚了,啊啊啊,她真不想去!
但是,她可以不去嗎?現在她的人身自由都受限制了,難道真的要報警?
報警!
想到這裡,顧瑾兒心裡一跳,反正思儂已經回到她身邊了,就算報警又怎樣?只要能讓她脫身就好!
她從床上蹦起來就去撥打報警電話,告訴警察自己家的位置,並且說自己和自己的女兒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她就聽見外面鬧哄哄的,似乎有人在敲門,接著就聽見有人駱佳的聲音響起:“警察同志,我想你們是搞錯了吧,我家就幾個女人,哪裡來的限制人身自由?”
聽見這話,顧瑾兒立刻開門出去,高聲喊:“警察,我在這裡,我就是那個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的!”
警察和駱佳齊齊轉頭過來,顧瑾兒看見駱佳那張因為氣急敗壞而扭曲的臉龐。
警察朝著顧瑾兒走過來,駱佳則快步而來,奔到顧瑾兒面前伸手就打:“你這個死丫頭,竟然報警說你媽限制你人身自由!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死丫頭!”
她朝著顧瑾兒嚷完又立刻扭頭對著警察賠笑:“那啥,讓你們見笑了,是我女兒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瞎報警。昨晚我跟她吵架了,她要離家出走,我就把她鎖屋裡了,她就打了這個電話。”
她說著上前,硬是攀住顧瑾兒的脖子,把自己的臉靠在她旁邊,對警察說:“你們看,我女兒和我是不是長得有點像啊?我有身份證和戶口本,你們等會,我給你們看哈!”
她急匆匆奔進自己的房間去,沒幾秒就出來了,手裡拿著顧瑾兒的身份證和家裡的戶口本。
她把這些東西給警察看了,警察看完對著顧瑾兒露出和藹的笑容:“你說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耍小孩子脾氣,好了,跟你媽媽好好溝通溝通,不要再這樣了哈!”說完轉身就走了。
顧瑾兒簡直是欲哭無淚啊,誰讓媽媽把控著她的身份證和戶口本呢,自己再說,警察也只會當成是母女倆鬧矛盾不當真將她和思儂解救出去。
等著警察離開,駱佳更是惡狠狠的伸手掐了她一把,罵:“你還是我女兒嗎,竟然讓警察來抓你媽!”
“你乾的那些事還是個媽乾的事嗎!”顧瑾兒朝著她吼回去。
駱佳氣得滿臉通紅對保姆把手一揮:“你給我把她押到車上去,今天這個婚還非結不可了!”
保姆立刻上前,粗糙的大手一使勁就讓顧瑾兒沒有了反抗的力氣,顧瑾兒就這麼被她押著胳膊送出了門,送到了駱佳的車上。
駱佳坐到駕駛座上,囑咐保姆:“你給我在家看好思儂,如果這個丫頭跑了,我就給你打電話,你把思儂送到她外公那裡去!”
保姆應聲退出車外,駱佳就把車門給鎖住了。
顧瑾兒氣得在車子裡吱哇亂叫:“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媽啊,這樣對待我!”
駱佳愣了下,隨即氣得破口大罵:“生你還不如生條狗,忘恩負義的傢伙!”然後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顧瑾兒都在生氣,但卻知道自己大概是逃脫不了跟席浩權結婚的命運了,雖然只是一張紙,但卻也是這一張紙,在她的心中一直是神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