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世界混沌了,根本不知道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道被吻了多久,等著他終於放開她的時候,她羞愧的發現,自己的胳膊竟然攀住了他的脖頸。
心裡頓時看不起自己,她滿心羞恥地將手從他的脖子上放下來,扭頭不去看他。
她努力地往前走了幾步,攀著泳池的扶梯上了岸,然後去找思儂。
思儂在兒童區帶著游泳圈滑滑梯,玩水中蹺蹺板,正不亦樂乎呢。
顧瑾兒喊她,她也不在意,顧瑾兒只好灰溜溜地自己離開。
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她不敢抬頭看他,就這麼低頭立在那裡。
他低醇黯啞的聲音從頭頂飄落下來:“真好。”
真好……好什麼好!他吃了她的豆腐,當然好了!
心裡頓時又生了點火氣,她抬頭瞪著他,忍不住罵:“流氓!”
他絲毫不生氣,而是俯身湊近她的臉,聲音輕輕吹在她耳邊:“人家說,男人對待心愛的女人就是流氓。”
心愛的女人!
聽到這個詞,顧瑾兒莫名心裡一疼,立刻像個刺蝟一樣尖銳地反駁:“你心愛的女人可不在這裡,你去找她隨便耍流氓去,別來撩撥我!”
他聲音輕輕地問:“誰說不在這裡?”
顧瑾兒愕然地望著他。
他正要說話,思儂卻在兒童區喊起“爸爸”來,林覃宇轉頭望了望,看她:“晚點吧,有些話要對你說。”說完就朝思儂走去。
顧瑾兒傻傻地在原地站了會,才回神往外走去。
再沒心思玩什麼水上娛樂專案了,她換了泳衣,就回到了住處。
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她一咬牙叫了酒店服務,要了一大堆吃的。
林覃宇和思儂過了大概半小時也回來了,思儂餓壞了,看到吃的就撲過來狼吞虎嚥,林覃宇一邊吃一邊微笑:“你怎麼知道我們餓了?”
顧瑾兒翻個白眼沒回答他,玩了這麼久不餓才怪呢。
吃飽之後人就犯困,思儂又玩了一上午,很快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下子就只剩下林覃宇和顧瑾兒在屋裡,顧瑾兒頓時覺得很不自在。
林覃宇拉住她的手:“去我的房間,我有話對你說。”
顧瑾兒賴著身體不往前走:“不去。”
“那我就在這裡說,思儂要是醒了讓她聽見就讓她聽。”他沉聲說。
顧瑾兒捂著耳朵:“不管你說什麼,我也不聽。”
他上前一步,猛的彎腰,就把顧瑾兒給打橫抱了起來。
顧瑾兒在他的胳膊上拼命掙扎,他照舊是紋絲不動:“我不想放開你,你就逃不掉。”他霸氣十足地說,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語雙關。
顧瑾兒好氣,卻無可奈何,就這麼被他抱著進了隔壁的房間。
進屋之後,他將她輕輕放在床上,顧瑾兒立刻從床上蹦下來,就往外走。
在她拉門的那個剎那,林覃宇的長臂伸過去,將門給抵住了,也許是故意的,他的身體隨之壓過來,長臂微縮,將她“壁咚”在了門上。
顧瑾兒氣得面紅耳赤地喊:“林覃宇,你到底要幹什麼!”
他不說話,就這麼望著她,漆黑的眼睛裡流動著一種奇怪的光。
顧瑾兒心裡顫悠悠的,故意梗著脖子,說:“我就知道你慫恿思儂帶我一起來溫泉谷沒什麼好事,你就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她說話的時候,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嘴唇上,現在她說完了,他慢悠悠地回答:“是啊,我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說完就猛地低頭,再一次吻住了她的嘴唇。
和在泳池裡一樣,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熱烈地吻她,吻得好像他們是兩個正在熱戀的男女。
顧瑾兒簡直要沉溺了,在他攻擊性極強的吻中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索取、索取……
一直到兩人都要窒息,他才氣喘吁吁地放過她的嘴唇,顧瑾兒只覺得嘴唇火辣辣的,伸手去摸,似乎還腫了。
這個男人是有多兇殘啊,竟然把她的嘴唇都給咬腫了啊!啊啊啊!心裡又羞又氣,又恨自己的軟弱和無力!
說不出的複雜情感,讓她難過,竟然忍不住地落下眼淚來!
看見她哭,林覃宇溫柔地低頭,用嘴唇將她落下的淚水一一吻去。
他捧住她的臉,與她對視:“怪我,控制不住自己。”他的聲音那樣溫柔。
他越是溫柔,顧瑾兒越是沒法抑制自己的情感,好容易自己才能控制住情感不再繼續愛他,現在他又來這樣撩撥她,這算怎麼回事啊!
她忍不住了,“嗚嗚”的哭出聲來,一邊哭一邊指責:“林覃宇,你是個混蛋!明明不愛我,為什麼還要撩撥我!我就是這麼好踐踏的——唔……”
話沒說完就被他再一次地吻住了,他再一次吻她吻到天旋地轉。
顧瑾兒徹底崩潰了,多日來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情感終於決堤。
她的身體和心重新燃燒起來的,吻到後來,她甚至是主動的,主動回應他,主動貼近他。
感覺到她的熱情回應,林覃宇悶哼一聲,猛的將她抱起扔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顧瑾兒不管不顧了,任由內心的情感爆炸。
她豁出去了,放下所有的愛與恨,就這麼放縱一次……
許久許久,天昏地暗。
顧瑾兒渾身上下又酸又累,就好像是爬了珠穆朗瑪峰。
四年前的那個夜晚,太過迷離,她甚至都不記清當時的感受了。
轉頭看向躺在身旁的他,他大概是很累了,半睡半醒,古銅色的肌膚上布著細密的汗珠,可見他剛才的傾情付出。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去撫他的臉龐,手伸到一半他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她下意識地拿過來看,看見一個號碼,號碼的人名是“嫻”。
心陡然間冰涼,她記得,當初鳳愛素是讓林覃俊給蘇夢嫻換過手機號碼的,縱然是如此,她和他還是保持了聯絡?
她一下子從床上坐起,快速地穿起了自己的衣服。她要離開,在看見他接通蘇夢嫻的電話之前離開,這真是天大的諷刺也是天大的羞辱啊!
急急忙忙、慌慌張張,她穿好衣服就逃跑似地出了他的房間,臨出門前她回頭,看見他還在睡,旁邊的手機在不停地震動,他會醒的,醒來之後就會重新回到現實中去……
她回到隔壁房間,躺在思儂的身邊,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隱約的,她聽見隔壁房間響起林覃宇的聲音,他接了電話,心裡驀然疼了下,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顧瑾兒,說好的不再愛呢,說好的不動情呢,說好的不要受傷害呢?
她好恨自己,恨自己在林覃宇的面前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軟弱,一次又一次地妥協,她不能這樣的,這樣下去,他豈不是更加不把她的真心當回事?
她羞惱地用手拍打著自己的臉頰,罵自己沒用,懊惱了會,心念一轉,她又從床上坐了起來。
自己不能這樣軟弱下去了,必須在他的面前強硬起來。
不就是跟他滾了床單嗎?現在這社會,滾床單是多大的事啊,何必懊惱自責?她就是想滾床單怎麼了,女人就不能有慾望嗎,這跟情感完全可以沒有牽扯!
她拍自己的大腿,挺起胸膛來,就當自己是嫖了一把好了,對,嫖了一把!
她起身去拿錢包,深吸兩大口氣,站起身拉開房間的門出去了。
也沒敲他的門,她就直接推門進去了,他似乎剛剛打完電話,嘴角還掛著沒有散去的笑容。
顧瑾兒心裡疼一下,暗想,他這是和蘇夢嫻聊了多久啊,有說有笑啊!剛剛跟自己滾完床單就跟蘇夢嫻打電話,他這心裡素質也是很好啊!他這屬不屬於是背叛蘇夢嫻了?
甩頭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暫時拋開,她拿著錢包昂首挺胸地走到他的床前。
床單隨意地搭在他的腰上,正好擋住了他的關鍵部位,但是他渾身上下緊實勻稱的肌肉依然具有非比尋常的誘惑。
眨巴了下眼睛,顧瑾兒擺出傲然的姿態從錢包裡拿出幾張票票來甩在他的床上:“這是我所有的現金,不夠的回頭轉賬給你。”
他靠在床頭,淡定地望著她,似乎沒有任何情緒,甚至是連驚訝都沒有。
顧瑾兒舔了下嘴唇,艱澀地問:“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到底要多少,說個價啊!”
他抱起雙臂:“說什麼價?”
“你的價,睡一覺多少錢,我付錢就是。”
他的眼睛眯起來,目光有點危險:“你當我是什麼?”
“不管你怎麼想,我就當你是什麼了。”顧瑾兒傲然道,“剛才那種事只是因為我想要了,而你偏偏身材又那麼好,所以才——所以我覺得,還是給你點補償的好,你也別因此多想,認為我們的關係會更近一步。”
他似乎咬了牙齒,猛的一下從床上站起來。
被單滑落,他的身體整個的暴露在顧瑾兒的面前,顧瑾兒臉兒一紅,下意識地就想把視線轉開,但轉念又強迫自己將視線落在他身上,故意上下掃了掃。
她用一種非常不自然的油畫腔調說:“你的身材和力量是我遇到過最好的。”
他往前一步,俯身逼下來:“你要不要再試一次?”
顧瑾兒趕忙揪著領口往後蹦:“不要!”蹦得慌慌張張,暴露了本性。
他輕笑一聲,不緊不慢地當著她的面穿好褲子,才悠然說:“你給我錢,不合適,不如我給你吧。”
顧瑾兒頓時瞪眼,火氣上衝地朝他喊起來:“林覃宇,你當我是什麼了?”
他立刻反駁:“你當我是什麼,我就當你是什麼,很公平!”
顧瑾兒簡直氣死了,自己原本是想裝一次灑脫的,結果被反侮辱了一把!
想到在跟她滾過床單之後,他還跟他愛的女人打了那麼長時間的電話,她的心裡就又氣又慪,要說他當她是需要付錢的那啥,還真有可能了!
越想越氣,她忍不住上前想要狠狠地打他一拳。
拳頭打出去,落在一隻大手裡,大手將她的手包住,就好像是具有粘性的海綿,任由她怎麼掙扎都掙脫不出來了。
他一使力,她就身不由己地撞進了他的懷裡,他的胳膊立刻就將她的身體給箍住了,讓她想逃都逃不掉了。
他低頭,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邊,帶著點調笑的意味:“不如再服務一次吧,兩次一起算錢。”
“你這個混——”
只說了幾個字,嘴就被他堵住了——用嘴唇堵住的。
他好像是故意防備著顧瑾兒逃跑,他將她嚴密的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顧瑾兒都想哭了。
她終於忍不住落下眼淚來。
他突然就輕緩下來,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臉:“瑾兒,你怎麼了?”
顧瑾兒咬著嘴唇不說話。
他低頭落下吻,吻去她臉上的淚水,輕輕地問:“是疼了嗎?”
他越是溫柔,顧瑾兒的眼淚就越是流得兇,終於忍不住了,她抬頭重重在他的肩頭咬了一口,罵:“你就是個王八蛋!”
她罵他,他倒反而笑了:“之前跟你開玩笑的,怎麼可能給你錢,你是無價的。”
“你是王八蛋!”顧瑾兒還是罵,積攢在心底的委屈和難過,透過這一聲聲的怒罵發洩出來。
他不停吻她:“是的,以前我是王八蛋,但正在改,以後不會再做王八蛋。”
他正在改?改個毛球啊,改!他剛剛才跟蘇夢嫻打電話來著!
顧瑾兒氣得冷笑,忍不住譏諷他:“你就是用情意綿綿的電話來表示你在改的?”
他皺眉,很不理解的樣子。
顧瑾兒更是冷笑得厲害:“林覃宇,你別裝了,四年前在山洞裡你之所以喝酒酒醉,醉了跟我有了那事,那是把我當成蘇夢嫻的替代品了吧?四年前你是這樣,現在你又這樣,你這樣傷害我,你的心是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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