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強遠笑呵呵地拿過茶杯喝了口,回答:“那是當然的,瑾兒嫁過來就是我的女兒。”
鳳愛素跟著附和:“是啊,是啊,我沒女兒呢,瑾兒跟我特別投緣,放心好了,我們會對她很好的。”
這頓飯吃完了,很圓滿。
翟望雲還是拉著顧瑾兒捨不得讓她離開,因為她要坐晚上的飛機回A市去了,顧瑾兒就留在酒店陪她。
傍晚的時候,顧瑾兒正準備跟翟望雲吃晚餐,然後送她上飛機,忽然接到了林覃宇的電話:“瑾兒,你到市中心醫院來,我爸病危了。”
顧瑾兒驚得差點沒把手機掉地上:“怎麼回事,伯父怎麼會病危!”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醫生正在搶救。”林覃宇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沉重,電話那邊隱約的還有哭泣聲響起,那是鳳愛素的聲音。
“好,我馬上就來。”顧瑾兒立刻說。
掛掉電話,她對翟望雲說:“媽,林覃宇的爸爸忽然病危了,我得趕到醫院去,大概不能陪你吃晚飯送你上飛機了。”
“啊?怎麼會這樣!中午不還好好的嗎?”翟望雲吃驚地問。
顧瑾兒搖頭:“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翟望雲握住她的手安慰:“好,你去吧,我這邊還有昱宣,你不用擔心,明天你們領證的事——”
垂下眼瞼,顧瑾兒輕嘆:“這種情況下,我們哪裡還有心思領證啊。”
“好,你去吧,我這裡不用擔心。”翟望雲又說,推她一把,顧瑾兒就急匆匆去了。
打個車急匆匆趕到中心醫院,她在急救室外面看到了林家人,一大家子人全都來了。
鳳愛素倚在林舟的肩膀上有氣無力的,大概是哭得脫力了,林覃宇站在他們身旁,眼睛盯著搶救室門上的燈,臉色十分凝重。林覃俊和蘇夢嫻站在旁邊點,兩人的臉色也都很嚴肅。
顧瑾兒快步走到林覃宇的身邊,問:“我來了,伯父怎樣?”
“還在搶救室沒出來。”
“怎麼會這樣,中午不還好好的麼?”顧瑾兒驚訝得要死。
林覃宇搖頭:“我也不清楚,吃完午飯回去,爸就說身體有點不舒服休息去了,等著到下午媽去看他,發現他已經昏迷了。”
“不會是吃了什麼過敏的東西了吧?”林舟一邊撫著鳳愛素的後背,一邊支著耳朵聽,聽到這裡忍不住問。
鳳愛素擦了淚,回答:“中午沒吃什麼特別的東西呀,而且你爸爸也沒有對什麼東西過敏過啊!”
她這麼一說,大家都不說話了。
顧瑾兒見鳳愛素神色疲憊,趕忙上前安慰:“伯母,伯父會沒事的,您別太擔心了!”
鳳愛素抹著淚說:“他要是去了,我也不想活了。”
“不會的,怎麼可能,伯父肯定不會有事的。”顧瑾兒趕忙說。
說話間,急救室的門開了,林覃宇和林覃俊立刻衝上去將醫生給圍住了,顧瑾兒跟過去聽。
就聽醫生說:“經過我們的搶救,病人已經恢復了呼吸和心跳,但還處於深度昏迷的狀態,接下來要送到重症急救室去觀察,如果他48小時能醒過來就好,醒不過來就是兩個結果,一個死亡,一個植物人。”
聽醫生說得這麼嚴重,鳳愛素又忍不住啜泣起來,林覃宇滿臉沉痛地問醫生:“醫生,我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我們初步斷定,他是因為中毒導致的。”醫生嚴肅地回答。
“中毒!”林家的三個兒子幾乎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醫生點頭:“具體什麼中毒還不好說,我們已經將他的血樣送去專門的機構檢驗了,具體是什麼物質中毒得等待結果。”
林強遠甚至都沒有從急救室裡推出來就直接從裡面送到了重症監護室,最終,林家人只有鳳愛素穿著探視衣進去看望了下他。
林家的幾個人全都在重症監護室的外面等著,鳳愛素進去了大概有十多分鐘就出來了,脫掉探視服和口罩,滿臉都是淚痕。
她一出來就差點癱倒在地上,顧瑾兒和林覃宇趕忙上前將她扶住。
鳳愛素撲在顧瑾兒的懷裡哭:“你爸爸臉色蠟黃,一點血色都沒有,誰想到平常身體那麼健康的一個人會出這種事呢……”
她說著抬頭看向林覃宇:“你們必須給我查出來,到底你爸爸是什麼東西中毒!”
林覃宇神色嚴肅地重重點頭。
這麼折騰了一陣子,林家人商量著,留下兩個輪流守在重症監護室外面,到飯點來送飯,順便換班。
於是,鳳愛素和林舟一組,林覃宇和顧瑾兒、林覃俊和蘇夢嫻分別一組,因為鳳愛素傷心過度不宜熬夜,當晚由林覃宇和顧瑾兒留下來守著。
其他人離開之後,顧瑾兒和林覃宇就在重症監護室外面的長椅上坐下,有一陣子誰都沒說話。
林覃宇一直沉默,顧瑾兒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先起話頭。
很快就到了晚上九點多,今天忙了一天,顧瑾兒有點睏倦,不知不覺的竟然打起了瞌睡,腦袋猛的一點驚醒過來,看見自己已經靠在了林覃宇的肩膀上。
林覃宇的一條胳膊摟著她,輕聲說:“困了就回去睡吧,我一個人在這裡也行。”
“不!我要陪著你等伯父醒過來!”顧瑾兒立刻搖頭。
他嘆息一聲看著她說:“對不起,明天我們大概又不能去領結婚證了。”
在父親病危的情況下,換誰誰大概也沒心情結婚吧,顧瑾兒對他微笑:“沒事的,領證什麼時候都行,等伯父醒過來再說吧。”
他點頭不語。
顧瑾兒盯著他的側顏看了會,忍不住問:“你說,伯父怎麼會中毒,是誤食了有毒的東西,還是有人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