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身捆住她的小腿,那冰涼滑膩的觸感讓林沫血液凝固,在看見那蛇弓起身子一雙三角眼盯向她時,林沫要徹底的窒息了。
“嘶嘶——嘶嘶——”那細微的聲音彷彿在她腦海裡無邊放大,林沫渾身僵硬著,甚至連一聲尖叫都沒能發出來。
大概對視了短短一秒,林沫伸出手去想要拍掉那條蛇。
可顯然,蛇的反應能力以及攻擊速度要比她快得多。還沒等她的手拍過去,那條蛇已經發出攻擊,張開蛇口狠狠的咬在了林沫的手臂上。
尖銳的刺痛感襲來,可此刻更多的是恐懼。
林沫猛地站起身甩掉那條蛇,下一秒腳下一崴,往旁邊栽去。
意想中的痛感沒有到來,一股凜冽的冷香驟然撲入呼吸,她的身子被一隻手臂接住,拉入了懷裡。
這一瞬間林沫已經無法思考,只是覺得在聞到這股香味時,一顆心都安定下來。所以即便是隔著濃郁的黑暗,並看不清眼前的人,她也完全的靠在了那人懷裡。
周圍光線驟然亮起,原本黑暗的森林被照的如白晝。
林沫無法適應這光芒,只覺得雙目被刺痛,閉上了眼睛。
容烈穩穩接住她,低頭看向她時,目光首先被她左手手背上的傷口吸引,長眉頓時擰起,“被咬到了?”
林沫稍稍適應黑暗,在他懷裡睜開眼睛,望著憑空出現的容烈以及冷仲,她鼻子忽的一酸,悶著聲答了一聲,“嗯。”
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此刻的她鋒芒盡收,乖乖的窩在他懷裡,那麼瘦小的一團,令人心疼。
容烈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從衣角上撕下一塊布條,紮緊了林沫的手腕,然後抱起她,疾風般的出了樹林。
冷仲緊跟其後,望著容烈匆匆的背影,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回到別墅裡,林沫被放在了沙發上。
她的右手還腫著,左手又被蛇給咬傷了,因為手腕被紮緊,左手也開始腫了。
冷仲拎過醫藥箱,“先生,我來吧。”
“放著。”容烈只說了這麼一句,高大的身影蹲在了林沫的身邊,就這麼開始給她處理傷口。
林沫頭重腳輕的,被一路抱回來,緊繃了一整晚的神經得到鬆懈,早就昏沉沉的睡著了。這個時候又被驚動,想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子彷彿有千斤重,只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望見了容烈冷峻的臉。
“別動!”容烈不滿的抬眼掃了她一眼,發現女孩滿臉淚痕時,微微的怔了怔。而後擰著長眉,頗有些煩躁的道:“哭什麼?”
“我是不是要死了?”林沫的視線被淚水模糊,眼前容烈的影子也開始模糊不清,說話的時候鼻音很重,兩頰都是紅彤彤的,被容烈這麼一兇,委屈頓時藏不住,眼淚噼裡啪啦往下掉,一抽一抽的,“我一定是被一條毒蛇給咬了,說不定現在蛇毒已經蔓延到心臟了……”
容烈:“……”
冷仲站在旁邊,忍不住道:“林小姐您放心,林子裡的蛇都是先生養的。毒是毒了點,但能解。”
“什麼?”林沫一怔,“容烈,我要是死了,你得負全責!”
她後悔了,真真後悔了。
外界關於容烈的那些可怕傳言還不夠多麼?可她為了拿回林家,救回哥哥林淮,明知這是個火坑還要往裡跳。
養毒蛇?這是正常人做的事兒麼?
林沫越想越覺得憋屈,一邊抽噎一邊說:“容烈你就是個大變態,我要是死了也是冤死的,絕對不會放過你。我要化成鬼魂,天天纏著你……”
容烈被她吵的頭疼,忽然抬頭看了她一眼,“閉嘴!”
那一眼冰冷無比,倒是挺有效果,這句之後林沫沒再絮絮叨叨的說話,而是變得安靜下來。
容烈的處傷速度很快,雖然解了毒,可林沫的左手還是腫起來了。原本白嫩纖細的一隻手,現在卻腫的像個包子一樣,看著叫人心疼。
“爺,林小姐睡著了。”冷仲站在一旁,忍不住開口。
“嗯。”容烈站起身,“你去休息吧。”
“是。”冷仲頷首,退出了別墅。
屋門開了又關上,室內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客廳裡只剩下容烈和林沫兩個人,一個昏睡過去了,一個立於沙發邊,盯著她的睡顏看了好幾分鐘。
最後,男人彎下腰,將女孩撈入懷裡。
她很瘦,也很輕,落入他懷裡就像是沒有重量一般。
容烈皺皺眉,抱著她上樓。
林沫發燒了,並且後半夜,體溫越來越高。
容烈將她安置在臥室的沙發上,半夜裡被她的哭聲吵醒,掀開被子下床,才發現她已經從沙發上掉下來,跟只貓咪似的蜷縮在地毯上瑟瑟發抖。
室內溫度如春,可她身上的溫度卻似火,格外的灼燙。
容烈蹲下身,手指貼在她臉頰上拍了拍,“林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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