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種關係?”容烈依舊淡問,不管是表情還是姿態裡都是滿滿的從容,不像她慌亂都要從眼睛裡溢位來。
“就你說的那種關係。”
“嗯?哪種?”容烈表情很認真。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在認真的問,而非故意逗她玩。
他和林沫之間的關係:僱主和傭人、毒人和解藥、露水情緣的男人和女人?
從前孑然一身覺得這世上無溫情並打算孤獨終老的容烈,此刻也不禁有些愕然,他是什麼時候和這丫頭有這麼千絲萬縷的關係了?
林沫以為他是故意的,不禁有些惱,“就是你說的那種,不正當關係。”
容烈默了默,“你不樂意?”
瞧這話說的,好像她不樂意還是多大的損失似的。
“當然不樂意。”
權威受到挑戰,容烈低頭掃了眼指尖,“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樂意麼?”
從來都是隻要他想,所見過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敬畏仰慕他的,包括林沫口中的不正當關係,也是多少女人趨之若鶩的。只是放在林沫這,卻成了不樂意。
13號那晚的失誤,他也從未想過是她不樂意。
可如今看來,她醒來後丟下幾千塊匆匆離開,連監控都找人處理的乾乾淨淨,不肯留下一絲痕跡。這就是不樂意的表現。
他的語氣最終還是激怒了林沫,林沫微揚起下巴,“別人願意不代表我也願意。喜歡我的人那麼多,我隨便選擇一個嫁了都是名門闊太,為什麼非要跟你有不正當關係?我是腦子壞了麼?”
因為實在氣憤,林沫的聲音在安靜的別墅裡顯得格外的響亮,也顯得格外的擲地有聲。
她並沒有瞎說,喜歡她的人不是沒有,從前絡繹不絕,即便是現在她落魄了,只要她肯也能嫁進豪門。只不過是她不屑於那麼做罷了。
人生只有短短數十載,她只想活得單純一些,感情也是如此,不會摻雜其他的利益和情緒。
“咚”的一聲輕響從身後傳來,簡甜站在走廊處,表情小心翼翼的看著客廳裡的兩人,“你們……鬧彆扭了麼?”
“沒有。”林沫有些心煩氣躁,無視了容烈冷沉的面色,直接站起身離開了別墅。
門砰的一聲重重關上,整個屋子都陷入寂靜。
容烈坐在沙發上,依舊是那個姿勢,那個表情,連動也沒動一下,可簡甜還是能明顯的感覺到他的不悅。
林沫沒有回後院的傭人宿舍,直接出了別墅區,打了輛車離開。
她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基友團待她勝過親哥,好的她都覺得慚愧。他們只想給她最好的,她也一樣,更不想在這種時候找他們吐槽。
最後她選擇讓計程車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商場附近停了下來。
……
時間如彈指,一揮即逝。
夜色逐漸籠罩整個城市,華燈初上的夜晚,比白日裡更顯熱鬧繁華。
君山湖墅這邊,卻是遠離浮華奢靡的一處淨土,坐落在森林彼端,與世隔絕般的安寧祥和。
簡甜望了望外面已經漆黑的天,視線又忍不住的落在了餐桌對面的男人身上,“烈哥哥,真的不用去找沫沫嗎?”
“……”容烈坐在那,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的,繼續優雅的用著餐。
簡甜又道:“天都黑了,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很危險的。萬一遇到個壞人什麼的,就糟了。”
容烈的眉眼終於抬了抬,只是那雙眼眸裡依舊的平淡無波,“她路子廣,用不著擔心她。”
簡甜充分解讀了他這句話的意思,並且很認同的點點頭,“也是。像沫沫這樣的女孩子,一定有許多的追求者吧?烈哥哥你這樣孤傲的性子,真的不怕沫沫踹了你嗎?”
“……”容烈吃飯的動作一僵,“什麼?”
他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說法,他從不缺女人的愛慕和青睞,哪怕是他冰冷如山,那些女人也照樣愛他愛的死去活來。
從來只有他不屑。
還是頭一回聽見說,哪個女人會踹了他?
簡甜握著筷子,表情十分認真,“難道不是嗎?像烈哥哥這樣的人雖然有很多女人喜歡,但她們究竟是喜歡你的錢多一些?還是喜歡你的顏多一些?又或者是喜歡你的權勢多一些?這世間像我和沫沫這樣單純的只喜歡你這個人的女孩,很難找到吧?”
容烈心思微動,“你是盲目崇拜,她則是有利可圖,不一樣。”
“嘖嘖。烈哥哥,我哥說的沒錯,你對感情這塊真的空白。”簡甜搖搖頭,嘆息,“我都能看的出來沫沫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
面前的餐徹底吃不下了,容烈放下筷子,臉色繃的很緊,語調依舊冰冷,“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明天我讓人送你回去。”
簡甜站起身,“我不回去,我要留在涼城。”
容烈:“???”
“放心啦,”簡甜甜甜的一笑,“我是不會跟沫沫搶你的,但是京城我呆膩了,而且一回去肯定要被抓去相親。我不要!我要留在這邊讀書,等找到真愛我再回去不遲。如果找不到,而你又跟沫沫是做戲,那我是不會放棄你的烈哥哥。”
容烈:“……”
“對了,沫沫說她在德里學院,我也去那邊讀吧。上學的事情就拜託烈哥哥啦。”簡甜衝著容烈微彎了彎腰,笑容美美的上樓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