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植歡歡喜喜的驅車離開了,車剛駛出君山湖墅,他就撥通了秦也的電話。
等電話一接通,容植就道:“我問過我七叔了,和你說的一樣,就是純粹為了那顆叫什麼深海之淚的藍鑽,沒別的原因。”
秦也:“……你怎麼問的?”
“就這麼問的啊。”容植得意道,“我還以為七叔不會搭理我呢,沒想到他竟然挺有耐心的回答我了。吼吼,這還是長這麼大,我七叔第一次對我這麼有耐心。”
秦也扶額,“容植你就是個大傻子!”
“哎秦也你怎麼罵人呢,你……”
“嘟嘟嘟嘟嘟——”回應他的,只是一陣冗長的忙音。
容植:“……”
容烈立於二樓的窗臺前,隔著玻璃窗看著容植的汽車融入夜色之中,濃黑的眉慢慢的擰起。
回身看見那一碗紅棗蓮子羹,轉身出了臥室,去了書房。
……
夜色已漸深,整個院落都陷入寂靜之中。
女傭宿舍裡也是一派安靜。
小菲的呼吸聲不時從旁邊傳來,林沫翻了翻身,又翻過來,閉著的眼睛睜開,一雙眸子清明且毫無睡意。
手機亮起的螢幕上顯示此時已經夜裡十二點,可她卻一直睡不著。身下的床板又硬又涼,她才睡了一會就覺得渾身痠痛的厲害,加上小菲在旁邊睡著,鼾聲雖細,卻讓林沫根本沒法入睡。
絕望的翻了N個身後,終於還是坐起身,掀開被子下了床。
小菲給她的拖鞋已經是最小號,但穿在林沫的腳上還是顯得有些大,走路的時候趿拉著鞋跟,發出的聲響在靜悄悄的夜晚尤顯得突兀響亮。怕把小菲給吵醒,林沫放慢了步子,一點點的挪到了陽臺,拉開門走了出去。
陽臺很大,被小菲打理的乾乾淨淨,放著一襲綠植盆栽,角落裡還有一座橢圓形的吊椅。
夜色很濃,院子裡很安靜,林沫在吊椅上坐下來,瘦小的身子窩進去。這吊椅是竹藤編織而成,裡面鋪了一張毯子,倒是比裡面的那張木板床要柔軟的多,林沫懷裡抱著抱枕,調整了一下姿勢,覺得這樣舒服多了。
陽臺正對著容烈所住的那棟別墅,暗夜裡整個房子都黑漆漆的,所以某一扇窗戶裡透出來的光很是顯眼。
林沫數了數,估摸著那應該是容烈的書房。
這麼晚了,他還沒睡覺呢?轉念一想又覺得合理,電影裡的那些吸血鬼,不都是越到晚上就越亢奮的麼?還有的長了翅膀會在黑夜裡飛,尋覓著可口的食物……
一想到這個,林沫剛襲上來的那點睡意又消散無蹤了。環視整個陽臺,都是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萬一容烈真是有翅膀的怪物,從窗戶裡一飛出來就能立馬吃了她。這太不安全了!
可是一想到那個硬邦邦的木板床,林沫還是覺得,比起失眠這個風險還是可以冒的。
林沫盯著那視窗看了半晌,並未見什麼異動,便稍稍放下心來。她從口袋裡摸出從林家拿出來的八音盒,手指摩挲過上面的紋路,掀開了盒蓋。
叮叮咚咚的音樂聲響起,上面的小人兒旋轉著舞姿,林沫聽著聽著就溼了眼眶,她想爺爺了。
如今,那個疼愛她到骨子裡,縱著她慣著她的慈祥老人,已經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了,她再也見不到他,再也無法撲到他懷裡喊一聲爺爺了。八音盒裡確實藏著東西,但也只是一個神秘的號碼,她撥了那個號碼,卻是空號。
林沫覺得爺爺這樣沉穩的人,是斷然不會只留給她一個空號的,遂將那個號碼儲存在手機裡。之後又覺得這樣不妥,直接背了下來,而後刪掉了儲存記錄。
皎潔的月光灑下來,林沫抱著八音盒入睡,夢見了溫柔和藹的爺爺,輕輕啜泣著,小臉上掛滿了淚水……
書房裡,容烈端坐於書桌前。他欣長的身軀靠在椅子裡,微垂著眸,燈光下他手裡的一條細長手鍊隱隱折射出光芒,他就這麼用手指輕輕的摩挲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忽而,一陣清脆的音樂聲傳來,聲音不大,叮叮咚咚的宛如泉水滴答,可在這寂靜的夜裡卻顯得那麼清靈空幽,並且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容烈起身走到窗戶邊,隔著玻璃窗視線在外一陣搜尋,便看見了對面陽臺上的藤椅裡窩著的那抹身影。她穿著白色的睡裙,窩在那麼小的藤椅裡還能空出一大截來,一雙腳搭在藤椅的邊緣,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瑩白纖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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