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雖然沒喝太猛,但是幾瓶下肚,胃裡也開始火燒火燎起來。
甚至眼前的景物都開始模糊起來,可顧曉慧還不打算放過她,桌上的酒就沒空過。
阮稚在旁邊都哭了,“顧曉慧,沫沫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顧曉慧白了她一眼,“才幾瓶啊就多了?你能不能別這麼掃興?”
阮稚想阻攔,卻被顧曉慧直接拽到旁邊去了。
林沫最後喝吐了,趴在洗手間的盥洗池上,吐的昏天暗地,顧曉慧看見也只嫌棄的搖搖頭,“林沫你吐完了再回去喝啊,我們等你。”
說著,抬腳走了。
林沫吐的差不多了,可腦子裡還是昏沉的厲害。接了幾捧水洗了臉,鏡子裡的自己看著很是狼狽。
她嗤笑一聲,又覺得甚是心酸,一定是這酒太澀了,不然怎麼會連眼眶都溼溼的呢?
腳下發軟,她乾脆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耷拉著腦袋昏昏沉沉的幾乎要這麼睡過去。
哐當!
耳邊傳來一聲悶響,似有人進來,有似是什麼重物掉下來。
林沫連頭也沒抬,依舊頹廢的坐在那,直到那腳步聲朝著她而來,又停在了她的面前。感覺有人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溫熱的手掌輕輕撫過她的臉頰,她才動了動,睜開眼來。
入目是一張熟悉英俊的臉,此刻那人的眼中倒映出她醉意朦朧的樣子,漾出幾分溫柔的暖意。
“哥?”林沫覺得這像是夢,一定是夢,不然她怎麼會看見林淮呢?
但即便是夢,林沫也還是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臂,緊緊的抓著。這觸感那麼真實,他手臂上的溫度都是熱的,林沫使勁睜眼,又伸手去摸他的臉,一下子眼淚就奪眶而出,“哥,真的是你嗎哥?你回來了?”
“是我。”林淮低啞的嗓音傳進她耳朵裡,跟小時候一樣,讓林沫覺得無比心安,林淮握緊她的手,眼神裡滿是對她的心疼,“沫沫,你受苦了。”
林沫搖頭,眼淚卻愈發洶湧,像是憋屈了這麼久的委屈,終於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出口,“只要哥回來,我就有希望。”
林淮點點頭,握緊她的手指,“沫沫,他們說我殺了爺爺,你相信嗎?”
“我不相信!”林沫堅定的道,“那是林文謙一家子的陰謀。”
林淮的手掌貼在她臉頰上,嗓音溫柔,“沫沫,謝謝你。”
洗手間門外,傳來腳步聲。
林淮目光緊了緊,指腹輕輕蹭過她的臉頰,“沫沫,我要走了。”
聞言,林沫心裡一慌,握著他的那隻手也下意識的收緊,“你要去哪?你才剛回來。”
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還伴隨著女孩子們交談的聲音。
林淮身子前傾,輕輕的抱了抱她,聲音幾乎是貼在她的耳邊,“我暫時還不能現身,但我始終在你身邊。沫沫,你要好好的。”
林沫伏在他肩頭,眼淚砸進他衣服裡,聲音嗚咽,“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快了。”林淮柔聲安撫。
片刻後,她腳步虛晃的從洗手間裡出來,迎面撞上一個人。
“對不起……”林沫低低地道了歉,也沒看那人是誰,直接往前走。
徐懷深站在原地,想起什麼似的,掏出手機對著林沫的背影拍了張照,發給了容烈。
不過幾秒,容烈的電話直接打過來,“地址。”
徐懷深笑了,“名爵酒樓。”
林沫回了包間,又喝了兩瓶酒,徹底趴下了。
“沫沫!”看見林沫醉成這樣,阮稚急的眼淚直掉,想攙扶著林沫離開,卻被顧曉慧扯開。
“顧曉慧你要幹什麼?”阮稚驚。
她再傻也明白,不能將喝醉了的林沫交給顧曉慧。校園欺凌這種事,看著是一群孩子間的小打小鬧,真鬧起來,什麼出格的事情都會有。更何況她們都已經過了十八歲,是成年人了。
成年人的世界更復雜,以顧曉慧對林沫的恨意,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傷害林沫的事情來。
在顧曉慧的示意下,有兩個女生扶起了林沫就往外走。
阮稚急了要跟上去,卻被顧曉慧一把抓住了手腕,威脅道:“阮稚,沒你的事。你最好乖乖的別插手,不然我連你一塊整。”
眼見著林沫被帶了出去,阮稚真急了,低頭就咬在了顧曉慧的手腕上。
“啊!”顧曉慧發出一聲痛呼,立刻鬆開了手,阮稚趁機跑了出去。
外面,季鍾和林景彤雙雙站在電梯口,卻不見林沫的影子。
看見阮稚急匆匆的跑出來,季鍾問:“阮稚,怎麼了?”
阮稚抿抿唇,目光焦急的四下尋找,“沫沫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