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宅。
林文謙打過電話,面色凝重。
謝舒雅從衛浴間裡出來,雙手塗抹著面霜,朝他走過來,“怎麼了?表情這麼嚇人。”
“林沫走了。”林文謙聲音沉重的道。
“走了?”謝舒雅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你不是跟陳局打過招呼了麼?誰放她走的?”
“是容烈。”
謝舒雅好半天沉吟,表情也嚴肅起來,“看來你猜的沒錯,林沫真的抱上容烈的大腿了?但是我很好奇,不是說那個容烈性子古怪還有怪病,什麼人都接近不了嗎?之前也沒聽說林沫跟他有往來啊,怎麼一下子好像關係這麼好了?”
“我哪知道?”林文謙有些心煩氣躁。
謝舒雅道:“你說這林沫一個小丫頭,是怎麼跟容烈那樣的人搭上關係的?他們會是什麼樣的關係?”
“男人和女人能有什麼關係?”林文謙皺著眉,“要是容烈真幫著林沫,我們還真拿她沒辦法!”
“不就是一個容烈?真能有那麼可怕?”謝舒雅畢竟是個婦人家,對容烈的瞭解也只存在於那些可怕的傳言中。林文謙則不同,他在商場中混跡了這麼多年,不僅僅只是聽說,還曾親眼見過容烈的殘忍手段,以及上流社會中的人談及色變的程度。
所以聽見謝舒雅的話,他不免更加煩躁,“你懂什麼?容烈的手段狠著呢。”
“那怎麼辦?就這麼由著林沫?萬一遺產真落到她手裡,我們可就完了。”謝舒雅道。
“這件事恐怕要從長計議了。”
……
夜深。
結束工作後,容烈隨手將電腦合上,室內恢復一片寂靜。
君山湖墅建立在城市北郊之外,周圍除了一大片的湖泊,就是一大片的山坡,別墅前面還有一大片的森林。白天這裡都很安靜,更別說到了晚上。
於容烈而言,這樣的安靜才是最好的。
閉目養神了會,似乎想到什麼,他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根細細的手鍊。掌心摩挲過手鍊,那微涼的溫度鑽進他心裡,那晚的情形和林沫的臉互動著浮現在他腦海中。又想到今天在車上時她瞪著一雙眼的樣子,想到她緊張到舔嘴唇的樣子。
容烈起身走到了窗邊,拉開窗簾果然看見對面的陽臺上,蜷縮在吊椅中的纖瘦身影。
她已經睡著了,穿著短袖睡衣,纖細的胳膊露在外面,月光一照顯得那麼白皙。
容烈的視線下意識的往下挪,卻發現她的那雙小腳被毯子裹著,看不見。心裡升起一股沒來由的失落感,他拉上窗簾回房。
書房裡的燈滅了,半晌後,臥室裡的燈光亮起。
容烈起身喝了一杯水,重新倒下,依舊清醒的很,反倒是腦子裡那些纏綿的畫面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灼熱,他的身體裡也產生了某些細微的變化。
半小時後,容烈再次起身,這次他沒有再喝冷水,而是抓起電話吩咐下去,“煮藥。”
今日並非圓月之夜,但他的病卻犯了,容烈撂下電話,陰沉著臉進了衛浴間。
不多時,裡面傳出嘩嘩的水聲。
林沫是被小菲搖醒的,睜開睡意朦朧的眼,“唔?小菲?”
“林小姐,先生犯病了,快起來。”
“病?”林沫剛醒,腦子裡還迷糊著,連不上線,從藤椅裡坐起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犯病?!他又要吃人了?!”
林沫抖著手把衣服換上,跟著小菲進了正屋。
別墅裡的燈亮著,宛如白晝,林沫想象中的“大開殺戒”並沒有到來,別墅裡也沒有任何的血腥混亂,小菲帶著一眾傭人有條不紊的進進出出。
“林小姐留下來看湯藥,其他人都去休息吧。”小菲站在門口道。
眼看著其他人都走了,別墅裡只剩下林沫和小菲兩個人,小菲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林小姐,就拜託你了。”
林沫抓住她的手,表情驚恐道:“就……就我一個人留下?為什麼啊?”
“這是先生的吩咐。”小菲有些無奈,她看得出來林沫是真害怕,也挺擔心這個千金大小姐能不能完成任務,但這是先生的吩咐,沒有人敢違抗。
小菲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宜,才轉身走了。
那門在眼前開了,又在眼前合上,發出咔噠一聲落鎖的脆響,然後整個別墅重新歸於死寂。
林沫想走,可門已經鎖上了,窗也都是封死的,沒有鑰匙和密碼都打不開。
她被困在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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