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打車到了醫院,剛下車,就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挺熟悉的身影。
林雪。
這麼晚了,她出現在這兒,確實挺讓人意外的。
見林沫走過來,林雪眼中的嫉恨一點一點的聚起來,藏在大衣袖子裡的手指緊了緊,出口卻是冷言嘲諷,“林沫,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林沫:“???”
其實有時候真的挺討厭林文謙一家子的。
她對家世沒什麼偏見,但林文謙一家讓林沫覺得,教養這個東西,是真實存在的。
以林文謙和謝舒雅這樣的兩個人組成的家庭,要能教育出什麼好女兒,那才真是奇怪了。
“你也不用得意,你以為容烈就喜歡你一個嗎?他有沒有告訴你,剛才他在公司,和我睡過?”
林沫本來不想搭理她的,正要從林雪身邊走過,聽言,腳步一頓,側過頭看著林雪。
林雪的眼睛裡,除了嫉恨,還有炫耀。
“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是在炫耀什麼,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還真不稀罕。”林沫淡淡的道,“還有你說容烈跟你睡覺?不好意思,聽見這一句,我就很想笑。”
“你不相信是嗎?”林雪說著,就伸手扒拉開了自己的衣領,露出脖子上的痕跡,“那你看看這個。”
林雪脖子裡的印記,林沫再眼熟不過。
此刻,她的身上就留著相同的痕跡,是在容烈的車裡歡愉留的。
“看見了吧?”林雪揚眉,“是我給容烈下的藥,就算他不是在清醒的狀態下要的我,可我們也已經成了事實。我相信,以他的身份,肯定會對我負責任的。”
“是麼?”林沫依舊面色平淡。
在她的眼中,林雪得意的臉有些猖狂,更多的卻是病態。
林雪目光微滯,有些不解的看著她,“你不在乎?”
“我為什麼要在乎?”
林雪一愣,“你不喜歡容烈?”
“誰說我喜歡他了?”林沫反問,“況且,就算我喜歡他,也不會跟你爭風吃醋。”
林沫說完,抬腳就走。
“等一下!”林雪緊追兩步,攔住她,不死心的追問,“林沫你臉皮怎麼可以這麼厚?既然不喜歡他,為什麼還要霸佔著他?”
林沫笑了,“你可真是抬舉我,不是我要霸佔他,是他不捨得放我走。”
“你……”林雪一怔。
林沫的目光平淡的掃過她的臉頰,“如果你是特意來找我炫耀這件事的,真是打錯了如意算盤,因為我,一點兒也不在乎容烈有幾個女人,他跟誰好,也跟我無關。”
“是麼?”林雪冷冷的盯著她的臉,忽而往後退了兩步,將手從衣袖裡拿出來。
林沫才看見,她手上握著一根錄音筆,正閃著紅燈。
林雪將按鈕一摁,她們剛才的對話便一清二楚的傳出來。
“我就知道你是利用容烈。”得意重新爬上林雪的臉,“你說,要是這些別他聽見,他還會護著你麼?”
“……”林沫站在那,皺著眉盯著林雪,半天才吐出一句話,“真是喪心病狂。”
這些手段,這樣的算計,不是喪心病狂是什麼?
這心裡得有多陰暗,才會想到用這種方法對付她?
“怎麼樣?怕了吧?”林雪笑起來,握著那根錄音筆,就像是握著什麼王牌,“林沫,你要是現在跪下來求我,真誠一點,或許我還會念及一點親情,放你一馬。”
“你會麼?”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林雪看著她,笑容都變得猙獰。
林沫搖搖頭,“你真是病得不輕。”
看了一眼錄音筆,道:“隨便吧,你願意拿給容烈聽,就去吧。”
說完,便轉身進了醫院,頭也不回的離開。
林雪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林沫離開,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僵硬,嘴角的笑容最後也消失不見了。
怎麼可能?
林沫竟然一點都不畏懼?
她當真就不怕她,把這些放給容烈聽麼?
還是故作鎮定,覺得她不會那麼做?
冷仲提著水果,跟在容烈身後進了病房。
林淮已經打完了點滴,正靠在病床上摁手機,病房裡沒見林沫的影子,很安靜。
他們推門進來的時候,林淮抬起頭來,然後眉心皺起來。
衛生間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而後傳來林沫的聲音:“哥你靠著別動,我馬上就好。”
片刻後,水聲止,林沫端著盆走出來。
一看見容烈,表情一怔,“……”
他怎麼又來了?
這個點,他應該已經回別墅睡覺了才對啊。
難不成沒回去,從餐廳直接就過來了?
“冷仲。”容烈喊了一聲,冷仲立刻將手裡的水果放在了茶几上,“這是先生買的,親自挑的。”
親自挑的?
這四個字讓林沫忍不住又朝容烈看了一眼,那眼神略略怪異。
容烈眯眼,“怎麼?不相信?”
“不是。”林沫搖頭,看了一眼那筐新鮮水果,怎麼看都覺得不尋常。
他們在餐廳不歡而散,按照他的脾氣,應該會立刻回家才對。
可他不僅跟來了,還親自挑了水果帶上。
林沫發現,她看不懂他了。
見她盯著那水果打轉轉,容烈的眸光中多了幾分冷意,冷冷的道:“怎麼?擔心我下毒?”
“額……”林沫呆了呆,心思全都被他看穿了,不確定的道:“不至於吧?”
她剛說完,就見男人的眸光一瞬冷徹下來。
那眼神,盯的人心裡發毛。
林沫說:“我開玩笑的……”
又低低地補充了一句,“難得你不記仇……”
“你說什麼?”
“沒什麼。”林沫說,“謝謝容先生來看我哥,我去給我哥擦擦臉。”
瞧她端著盆過去,跟個小媳婦似的擰了毛巾,站在病床前要幫林淮擦臉,容烈的目光瞬間陰沉下來,臉色更是難看到無以復加。
“哥,我給你擦臉。”
林淮目光忽閃了下,正欲伸手來接毛巾自己擦,卻有一隻手斜刺裡橫過來,一把將林沫給拽過去了。
“容先生……”
她手裡的毛巾被容烈奪走,而她則被拉開至一邊。
“林沫,我是死的嗎?”
“……”這話說的,怎麼那麼難理解呢?
林沫忽然想到此前他對她和林淮的曲解,頓時惱了,“我只是給我哥擦個臉而已。”
“是嗎?”容烈雖然是在笑,可那笑容卻讓人覺出三分涼薄來,他鬆開握著她胳膊的手,往病床方向微微側身,目光落在林淮臉上,“他是沒手嗎?還是傷的不能動了?需要你給他擦臉?”
林沫氣急,“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林淮無視容烈的冷目,安撫的朝林沫遞了個眼神,溫柔的道:“沫沫,沒事,我自己來。”
“容先生,請把毛巾給我。”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林沫總覺得是在暗自較量著什麼。
她預感,容烈軸起來,無人能敵。
正要說些什麼緩解下氣氛,容烈卻是動了,先是回頭看她一眼,“你別動。”
然後才轉回身面對著林淮,唇邊勾著似笑非笑,“既然傷的這麼重,就躺著別亂動了,不就是擦個臉麼?我來。”
“……”
“……”
容烈要給林淮擦臉?!
那畫面光是想想都覺得要死不活的。
“容先生……”
“閉嘴!”容烈沒有回頭,而是伸手,將毛巾一下呼在了林淮的臉上,然後手蓋過去,動作粗魯的擦了幾下。
林沫看呆了,心道,你那是擦臉嗎?擦桌子都比你溫柔吧?
“看來我擦的不錯。”容烈對上林淮怒意的眸,卻是笑了。
他將毛巾扔進盆裡,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才在一旁坐下。
林沫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他也不惱,看著這生氣的兄妹二人,心情好似一下就好轉了。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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