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爺?”林雪的步子僵在原地,忽然就不敢再往前走了。
打死她也想不到,她竟然會在這裡看見容爺。
房間裡亮著暖黃的燈光,此時容烈就坐在沙發裡,姿態悠閒的靠在那,表情很淡漠。
那張臉上,帶著熟悉的冷漠和矜貴。
旁邊的那張沙發上,一個長相同樣俊美妖豔的男人穿著睡袍,坐在那。
看見林雪,那男人挑了下眉,握著紅酒酒杯,悠然的靠進了沙發裡,桃花眼盯著林雪上下打量著,眼神裡藏著幾分趣味。
洗手間的門響了一下,另一個男人從裡面走出來。
林雪幾乎一眼認出,那是徐懷深,徐家的公子。
徐懷深走出來,看見林雪,表情也是微妙,雖然很紳士的沒有打量她,但他從林雪身邊經過,還是讓林雪頃刻間便自卑到了骨頭裡。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容烈和徐懷深都在這裡。
林沫雙手環在胸前,靠在玄關處,面帶微笑的看著這一幕。
在場的都是一個比一個精明的男人,林雪的心思昭然若揭,除非是傻子才看不出來。
但林雪又向來心高氣傲,想必今晚也沒打算真的獻身,但同時被容烈和徐懷深二人撞見,足以讓她自慚形穢到死。
真不知道林文謙是什麼心思,當真為了做生意,連女兒都能犧牲的地步麼?
最終,還是青木當先開口,打破了房間裡的沉默。
他笑著衝林雪招招手,“姑娘,來這兒坐。”
林沫挑眉,看向青木的目光中多了一絲鄙夷。
他還真是食色性也,並且一點兒也不掩飾自己的色性。他這種身份的人,應該是什麼女人都見過吧?林雪這種的,他也能下的了口?
不知道為什麼,林沫腦子裡忽然想到一句話,“關了燈都是一樣。”
可能對男人來說,女人的長相併不是那麼重要,只要關了燈,都沒差。
那容烈呢?
那天晚上她喝多了,思緒混淆,不當心闖進他的房間,是不是也被當做沒差鑽了被窩?
是不是對他來說,關了燈換做誰也是一樣?
想到這一層,林沫心裡怪膈應的。抿著小嘴兒,目光便下意識的落向了容烈。
似有所察覺般的,他掀起的眼眸也落在了她的臉上,四目一相對,林沫便先移走了視線,裝作沒看見。
青木開了口,主動邀請林雪坐過去,這對林雪來說本來是個很好的訊號。至少證明,青木沒有那麼難勾搭。
若當下無人,她一定熱情的坐過去了。
可當著容烈的面,她實在做不到。
在原地站了片刻之後,她的視線總是會飄到容烈的臉上,遊移不定的,還帶著一絲絲小期待。
容烈認識青木的話,要合作,也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吧?
若他肯開口幫自己解圍,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青木見狀,沒好氣的瞥了容烈兩眼,臉上的微笑也漸漸凝固,“看來這位姑娘不是來找我的?”
林雪咬咬唇,“我是來找青木先生的。”
“那你眼神一直往容烈身上飄?”青木毫不客氣的戳穿她,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姑娘,你想腳踩兩條船還是怎麼的?”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白蓮花演技上線,林雪一臉的楚楚可憐,站在那仿若飄零的孤草,平惹男人心疼。
青木的目光果然一瞬緩和了些,“我和容烈,你選一個。”
林沫皺眉,這是什麼鬼選擇?
況且,林雪憑什麼做這種選擇?
青木這傢伙,當真是被色迷住了眼睛啊!
“這……”林雪一臉為難,實際上內心狂喜。
既給她選擇的機會,那便是看的起她,也證明青木看中了她。
林雪很聰明,她不會為了討好青木而放棄容烈,自然也不會為了容烈當面得罪青木。
她沒有做選擇,而是猶豫著說道:“我是代我父親來的,我父親叫林文謙,是林氏股東之一。我爸爸知道青木大師這次想回國發展,知道我與青木大師年紀相當,便讓我過來和青木大師交涉一下。”
青木挑眉,不置可否,“你還沒做選擇,林小姐。”
“青木大師是我仰慕已久的大神,而容爺……是我傾慕已久的人。林雪沒辦法做出選擇。”
傾慕已久?!
這特麼也太直白了吧!
林沫皺皺眉,下意識的去看容烈的反應。
他低垂著眉眼,面無表情的刷著手機,似乎置若罔聞。
怎麼可能沒聽到?怕是心裡竊喜了吧?
青木道:“你很會說話,但是今晚你必須做出選擇。”
林雪咬咬唇,轉身面向容烈,“容爺……”
才剛開口,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忽然起身,林雪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容烈已經從她身邊走過。帶起的清冽之風,讓她心神一顫。
林雪跟著回頭,便見容烈走到了林沫面前,高大的身影遮住林沫大半個身影,只聽他低低地說道:“不是要去吃燒烤?”
“哦。”林沫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過來拿了外套,跟容烈走了。
臨走前,還不忘回頭跟青木道:“青木大師,明天我帶合同過來跟你籤哦。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
林雪聽的一怔,合同?林沫已經談妥了?
徐懷深也站起身,“我也走了。”
房間裡只剩下青木和林雪兩個人,門一關上,屋內便安靜下來。
青木仍舊坐在沙發上,雙臂開啟,放在沙發靠背上,翹著二郎腿,俊逸的臉上透出幾分不羈的痞氣。
他看著林雪,仍舊是微笑著,“林小姐,還不走嗎?”
林雪咬咬牙,腆著臉微笑,“青木先生,我想跟您單獨說幾句話。”
“林小姐,你剛才已經做出了選擇。”青木望著她,雖然仍舊是笑著,但那笑容卻怎麼看都帶著一絲冷漠,“我不喜歡太貪心的女人,你知道,魚和熊掌向來不可兼得,想踩兩條船也遲早會翻。”
他從沙發裡起身,拿過外套,從林雪身邊經過時停了停,“我去找沫沫小可愛,林小姐隨意。走的時候,記得幫我帶上門。”
“青木大師……”林雪轉身,他人已經拉開門走了出去。
林雪咬牙,房間裡的冷氣吹的她身上打顫,第一次覺得,尊嚴被人踩在腳下碾碎成渣。
“林、沫!”半晌,聽她從齒間擠出這個名字,充滿了恨意。
……
酒店門口,林沫披上外套,還是被冷風吹的打了個噴嚏。
容烈垂首看她,沉沉開口,“靠過來些。”
“我不冷。”林沫僵硬著小臉道。
容烈皺眉,把手伸過去,“1、2……”
“3”還沒喊出口,女孩的手已經搭在了他的掌心上,男人眉目間的冷意有所緩和,握住她纖細好看的手指,往懷裡輕輕一帶。
兩人本來就靠的近,他沒怎麼用力,就將她帶入了懷裡。
他的外套很寬大,身上泛著淡淡的冷香,林沫靠在他懷裡,覺得暖和了不少。
正好徐懷深從門裡出來,修長挺拔的身影往他們身旁一站,語氣怪怪的說道:“這才十月的天,到了晚上就像寒冬,你說豈不奇怪?”
“……”沒人回答他,他就像是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林沫縮在容烈懷裡,聽言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下容烈的臉,卻發現這個角度,正好能欣賞到他完美的側臉。
這線條,這輪廓……簡直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
而且這男人的鼻子,怎麼可以這麼好看?
這張臉無可挑剔,要是拿來做整容宣傳,肯定能吸金一大筆!
徐懷深又道:“天有異象,人要作妖啊!萬年鐵樹要開花,就像母豬要上樹,攔也攔不住啊!”
林沫聽不明白,虛心求教,“徐醫生,什麼萬年鐵樹要開花,跟母豬上樹有什麼關係啊?”
最重要的是,母豬會上樹嗎?
徐懷深雖然不如容烈這般冷情冷性,卻也並不好接近,天生自帶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場。從他嘴裡說出這些言論,著實顛覆又怪異。
“呵呵。”徐懷深側目看了她一眼,一臉的高深莫測,“天機不可洩露,不可洩露。”
林沫:“……”
她聽不懂,索性也不想去理解了,倒是想到一件事兒,抬頭問容烈,“我們真的去吃燒烤嘛?”
容烈低頭,下巴蹭過她的頭頂,“你不是要吃?”
“我是要吃,你也去吃嗎?”林沫實在沒辦法想象,容烈這樣的人,坐在燒烤店裡會是什麼畫面?
想必,他活了這麼久,也沒吃過燒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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