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簡家,田婉蓉邀請陳金水進來坐坐。
其實也是客氣話,只是出於禮貌的隨口一說。
可沒想到,陳金水竟然一口答應了,並且立刻就從車上下來了。
田婉蓉雖然有些意外,卻沒太在意。
畢竟這也不是陳金水第一次來家裡做客了,以前簡家還好好地時候,他是經常和其他人一起來的。
所以,和田婉蓉也算熟悉的。
進了屋,簡甜就上樓去了。
客廳裡,傭人上了茶水,也退下去了。
便只剩下陳金水和田婉蓉兩個人。
田婉蓉招呼陳金水喝水,家裡弄成現在這個田地,她其實沒多少心思還來招呼客人。
但既然人已經坐在這裡了,她也只能撐著招呼兩下。
陳金水喝了兩口水,目光落在田婉蓉的臉上,“簡總呢?不在家嗎?”
田婉蓉回答:“他去公司了。”
“簡總這段時間,是不是挺忙的?”
“唉,”田婉蓉嘆了口氣,一臉的愁容掩蓋不住,“家裡接二連三的出事,他每天也很辛苦的跑來跑去。”
陳金水握著杯子,悄悄的往田婉蓉身邊挪了一些,“嫂子,你這些天憔悴了不少啊。”
“我一個女人家,又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在旁邊乾著急。”田婉蓉惆悵道。
“怎麼幫不上忙?”陳金水整個人都湊了過來,嚇得田婉蓉人往後退。
可下一秒,陳金水卻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嫂子,我說過,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們的。只是……”
他低頭,望著田婉蓉掙扎的手,握的更緊,“只是嫂子,你總不能讓我白幫吧?”
田婉蓉生性溫婉,是個老實人。
眼下被陳金水這麼明目張膽的調戲,她又急又惱,想把手抽回來,卻被他攥的死死的。
“陳先生,你……你這是幹什麼?你放開我,你這樣被人看見,不成體統的。”
陳金水笑著,不但沒有聽言鬆手,反而是整個人都下流的壓過來,“嫂子,簡總不在家,你怕什麼?”
他的手使勁的摸著田婉蓉的手,一張臉上露出幾分猥瑣的笑來,“實話告訴你吧嫂子,這次想要扳倒簡家的,是宋家那個私生子,宋焰。他是領頭者,可你知道,除了他以外,外面還有多少人,等著將簡家推倒嗎?有多少人等著,將簡山的血喝乾嗎?”
“別看簡山平時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在商場中,他也是不擇手段的幹過一些卑鄙齷齪事的。如今這些,不過是世易時移,對簡山的報復罷了。”
“可是嫂子,簡山是簡山,你是你。你不該被他牽連。”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收留你和簡甜,我保證會對你們母女二人好的。”
田婉蓉聽著他這些齷齪不堪,又不著邊際的話,又氣又惱。
“你……你說什麼?”
到現在,她才算是看明白了這陳金水的意圖。
他不僅僅是色膽包天的欺負自己,還想著她的寶貝女兒簡甜!
“陳老闆你瘋了嗎?”田婉蓉的面色蒼白,聲音都在發抖。
“我沒瘋,我這是在大發慈悲,救你和簡甜呢。”陳金水笑著,手就伸到了田婉蓉的臉上。
田婉蓉嚇得驚叫起來。
“嘩啦!”一聲脆響。
簡甜手裡的杯子砸在地上,碎片鋪了一地。
她望著客廳裡母親被欺負的一幕,氣血一下子湧上了大腦。
“放開我,陳金水,你給我滾!”田婉蓉的聲音驚動了家裡的傭人。
傭人們跑過來,看見這一幕也是被嚇著了,可還是反應過來,立刻撲過來,幾個人合力將陳金水拉扯開。
“太太……”傭人扶起田婉蓉。
她的鬢角已經散了,頭髮凌亂的散落下來,臉上落下兩道淚痕,泣不成聲。
她活了這麼一把年紀,從來都是得體的。
沒想到今日,卻被人欺負成這樣。
陳金水被傭人拉開,也還是那副猥瑣的樣子,盯著田婉蓉笑:“嫂子,不出十天,簡家將從京都上流名冊中消失。到時候,簡山就得淪落街頭做乞丐。不急,你還有十天的時間慢慢考慮呢。”
陳金水是一臉的勢在必得。
田婉蓉閉上眼睛,她現在一看見陳金水的那張臉,就覺得噁心想吐。
原來人,真的可以偽裝。
而一旦撕下偽裝,就可以齷齪無恥到這種地步。
簡甜彎下腰,在地上撿了一塊茶杯碎瓷片,一步一步的走下來。
陳金水看見她,臉上的猥瑣稍有收斂,“甜甜,剛才我和你媽媽說了,只要你嫁給我,你們家的危機,我一定竭盡所能的幫忙。”
田婉蓉氣的大罵,“陳金水,你不要臉!”
可簡甜,卻微微一笑,“真的嗎?陳叔,只要我嫁給您,您就會幫我們家度過難關?”
田婉蓉一愣,“甜甜,你別聽他滿嘴胡說,他就是個無賴。”
陳金水笑容張揚,對著簡甜誇下海口:“那可不?只要你點頭,我就幫忙。”
果然還是小姑娘好哄。
簡甜滿臉的天真,一步一步的走過來,臉上始終帶著微笑,“那陳叔,我脾氣可不太好哦,您要是娶了我,恐怕您會受不了的。”
陳金水一聽有戲,趕緊再接再厲的哄著:“甜甜,你陳叔我,沒什麼別的優點,最好的一點就是特別有耐心。就算你脾氣再不好,陳叔我也能忍的。”
“真的嗎?”簡甜眨眨眼,一張臉上滿是認真,“陳叔真的能忍?”
陳金水已經被喜悅衝昏了頭腦,想也不想的回答道:“當然。”
“那陳叔……我得先考驗你一下。”簡甜說。
陳金水還沒來得及問,你打算怎麼考驗。
就見簡甜忽然衝過來,揚起的手裡握著一塊尖銳的碎瓷片。
那瓷片衝著他就紮了過來。
陳金水幾乎來不及反應,只是下意識的把臉一偏。
緊接著,他便覺得臉上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感。
“啊!”陳金水發出一聲痛呼,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左臉,便摸了一手的鮮血。
他的半張臉,都被簡甜用瓷片劃傷了。
她用的力道很重,那道傷口也頗深,一直在汩汩的流著血。
陳金水的半張臉都被血水糊住了,眼神惡狠狠的瞪著簡甜,“你特麼敢劃傷我?”
幾個傭人怕他生事,趕緊攔住他。
陳金水啐了一口,惡狠狠道:“你們給我等著,十天後,我讓你們哭著來求我!”
丟下這句話,陳金水捂著臉走了。
田婉蓉本來膽子就小。
今晚先是被陳金水佔便宜,後又親眼見著簡甜劃傷他的臉,客廳的地毯上還殘留著陳金水的血跡,從茶几處,一直蜿蜒至門口。
看著很是觸目驚心。
此刻田婉蓉抱住簡甜,哭的很是傷心。
簡甜無奈的拍拍母親的背,寬慰道:“媽您別怕,這不是還沒走到絕境麼?我,爸爸,哥哥,還有您,就算我們的這個家沒有了,可只要我們一家人還在一起,走到哪裡都是家。”
田婉蓉點點頭,擦掉眼淚振作。
簡甜讓人換了客廳的地毯,免得父親回來看見血跡懷疑。
然後送母親回房休息。
等母親的情緒稍微平緩後,她才關了門,回了自己的臥室。
簡甜躺在自己的床上,手腳一陣發軟。
她從來沒有傷過人。
今日是第一次。
可陳金水那樣的垃圾,就是傷一百次也不足為過。
但是讓她更擔心的是陳金水說的話。
他說,十天後,就是簡家的末日。
哥哥也說過,想要簡家死的人,不只是宋焰一個。
陳金水也如此說了。
回想簡家出事這麼久以來,那些平素裡要好的朋友們,有哪些連面都沒露過,她便能略知一二了。
有的是真的不方便出面幫,有的是暗地裡悄悄地幫,有的,則是跟陳金水一樣,不僅不幫,還想著趁火打劫的。
簡甜扯過枕頭矇住自己的臉,眼睛閉上的瞬間,無盡黑暗襲來。
嚇得她又一下丟掉了枕頭,坐起身來。
不行!
她不能坐以待斃。
十天。
她還有十天。
她一定會想到辦法救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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