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鬆了口氣，將懷裡的女兒抱的更緊了。
我現在能看見胡琳的面容了，那的確是一張美麗的面孔，但卻已經被泥土和雨水泡的發白了，上面還有一些細微的褶皺，整張臉就像是伸手隨意一捏就能捏下一堆腐爛的血肉似的。
好在現在還沒有發展到最壞的結果，正好現在該到的都到齊了。
“把實情跟她們說明白吧！”
我看向王樂，現在是該讓他說實話了。
不過他卻面露為難，他與胡琳的事馮芳是不知道的，所以現在他還真的有些說不出口了。
我將馮芳從地上扶到沙發上坐下，就等著看王樂怎麼選擇了。
良久之後他做出了選擇，不過卻是回頭看向了我。
“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因為你說過命比什麼都重要，現在我求你保住她們的命。”
王樂這個選擇我的的確想到過，但沒想到他是真的敢說出來。
他這樣選無疑就是想保全自己，同時不讓馮芳知道他和胡琳的那件事。
但這樣的一個選擇總是會犧牲一個的，那就是胡琳。
我冷笑一聲後看向胡琳，“看看，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你看看他最後究竟做了怎樣的一個選擇，他傷害了你一次，現在又要傷害你第二次，真的值得嗎？”
胡琳無聲的笑了起來，不過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
“大師你在說什麼？”
馮芳皺緊了眉頭，她聽不明白我到底在說什麼。
“如果可能的話，王樂會告訴你真相的。”
我笑了笑，深深的看了王樂一眼。
現在就看胡琳究竟是怎樣選擇的了。
她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王樂，我能清楚的看見她的眼神中有失望，有憎恨，也有掙扎，反正複雜且痛苦。
這個選擇對她來說是特別困難的。
最後我看見胡琳朝馮芳母女走了過來，我沒有攔她，但我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最後馮芳母女頭上的暗紅色數字變回了正常，我也看見馮芳的雙眼漸漸變得清明起來，她又能看見了。
她懷中的小女兒也是睜大了眼睛，滿臉好奇的看著我們，顯然她也能聽見了。
王樂頭上的數字顏色終究還是沒有發生變化，這就是胡琳最後的選擇，一個讓人感到心疼的選擇。
事已至此我也沒有再多待下去的理由，所以也準備離開了。
馮芳卻是拉住我對我道謝，還要給我一筆豐厚的錢財，不過我卻是拒絕了，因為我並沒有幫什麼忙。
“好自為之！”
臨走之前我深深的看了一眼王樂。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並沒有將王樂與胡琳那件事告訴馮芳。
最後我問胡琳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回去，我可以讓她去投胎，不過她搖了搖頭，蕭瑟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黑夜當中。
我嘆了口氣，這畢竟是她自己的選擇，我不能去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