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又抓起電話機,水杯,枕頭,只要能往他身上砸的,她看也不看,就朝他身上砸去。
容瑾言知道她需要發洩,他一直沒有阻止,由於閃躲及時,他身上也沒有被砸出什麼傷來。
寧初砸完所有東西,她跌坐在地上,雙手抱住膝蓋,無聲地抽泣起來。
纖細的肩膀,顫個不停。
容瑾言知道她是真的傷心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哭。
他從褲兜裡掏出煙,心煩意亂的點燃,墨眉緊擰的抽了起來。
大約過了十分鐘,她哭不動了,他才捻熄菸蒂,朝她走去。
他蹲到她跟前,傾身過去。
骨節分明的長指將她埋在膝蓋裡的小.臉抬起來。
她眼眶紅腫,頭髮凌.亂,臉色蒼白,唇.瓣紅又腫,有著說不出來的狼狽和失態,和平日裡那個或妖.嬈或冷靜或淡然的寧初相差甚遠,但這樣的她,卻也更加真實,讓人生憐。
容瑾言溫涼的指腹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水,她瞪他,拍開他的手。他也不惱,只是平靜又莫測的看著她。
“你先冷靜下來,有什麼話,等冷靜了我們再說。”他嗓音清雅淡然,彷彿昨晚那個失控的惡魔,並不是他。
寧初沒想過容瑾言會有那麼禽獸的一面,她是真.相信他個是正人君子的。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她哪裡能冷靜的下來,她紅著眼睛,像一個被人關在鐵籠子裡的小獸。她使勁撓抓著容瑾言手臂,後背,抓出一道道血痕。還覺得不解氣,她又狠狠咬住他在替她擦試淚水的大掌。
他虎口被她咬得鮮血淋漓,他也沒動,好似感覺不到疼,任她發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