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慌了。
完了。
這大塊頭不會動手打我吧？
那蒲扇大的巴掌扇過來，得多疼啊？
在光頭即將碰到她時，蘇淺下意識側身想躲，腳下卻突然踩中被光頭踩爛的瓜果蔬菜。
“哎呦！”
她腳下一滑。
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整個人結結實實地摔在爛菜堆裡。
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
光頭愣在原地，他還沒碰到她呢。
這丫頭……自己摔了？
蘇淺趴在地上，心裡咯噔一聲：臥槽，大意了！剛才光顧著放狠話，忘了腳下全是爛菜。
她眼珠一轉。
索性捂著胳膊肘，眼眶瞬間紅了：“你……你怎麼動手打人啊！”
聲音很大，還帶著哭腔，像被欺負狠了的樣子。
光頭懵了：“我沒碰你！”
“沒碰我？”
蘇淺撐起上半身，聲音陡然拔高，“那我是自己往地上摔的？”
周圍原本買菜的路人被動靜吸引過來。
對著滿地狼藉指指點點。
“這不是剛才那個強收攤位費的光頭嗎？”
“攤位費？呵！明著說是收攤位費，分明就是保護費！”
“菜市場門口的空地擺攤，根本沒有攤位費一說。”
“很明顯，是這個光頭故意訛人。”
“就是，老人家種點菜擺個攤容易嘛，你還收保護費，真不要臉！”
“不但欺負老人，怎麼還跟小姑娘動手了？”
光頭臉漲得通紅，指著蘇淺怒道：“你少血口噴人！誰他媽打你了？是你自己摔的！”
“我自己摔能摔得這麼重？”
蘇淺委屈地癟癟嘴，眼淚恰到好處地滾下來，“大家都看看，他剛才踹爛江大爺的菜還不夠，現在見我攔著，就動手推我……這還有王法嗎？”
聲音悲愴，聲淚俱下。
奧斯卡欠她一個小金人。
“可不是嘛！”
人群裡突然擠出個拎著菜籃子的大媽，她剛才就站在不遠處挑土豆。
此刻大媽叉著腰幫腔。
“我看得一清二楚！這光頭剛才揚手就一巴掌，把人家姑娘扇得直挺挺摔下去的！下手忒狠了！”
“你哪隻眼睛看見了？”
光頭氣得跳腳：“我沒動手，分明是這丫頭先打我一腦袋包。”
“我倆眼睛都看見了！”
大媽梗著脖子，“就你這凶神惡煞的樣，打個小姑娘還不是家常便飯？”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竊竊私語聲像潮水般湧來：
“怪不得剛才欺負老人家，原來是個慣犯。”
“看著就不是好東西，連小姑娘都欺負。”
“快拍下來，髮網上讓大家評評理！”
幾道手機鏡頭悄悄對準了光頭。
光頭看著那些鏡頭，又看看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蘇淺，再瞅瞅周圍人鄙夷的眼神，頓時被噎了一下。
“好，好得很！”
光頭咬牙切齒地剜了蘇淺一眼，撂下句狠話，“你給我等著！”
說完。
他撥開人群，頭也不回地往市場外衝。
人群漸漸散去。
幾個路人臨走前還安慰蘇淺：“小姑娘別怕，這種人就是紙老虎。”
“謝謝大爺大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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