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敏垂著頭，仿若未聞。
李芳芳眼神一黯，小聲囁嚅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喬娜“哼”了一聲，轉過身不理她。
“叮鈴叮鈴——”
班主任老譚宣佈上課。
李芳芳麻木地跟著大家在班長的“起立”聲後起身，喊著“老師好！”眼睛卻落在地板上已經開始融化的冰棒上。
坐下之後，看著前面若無其事的喬娜和李芳敏，還有側前方的魏梨，李芳芳眼中逐漸升起一抹怨恨。
魏梨對李芳芳的心路歷程一無所知，更不知自己因一句拒絕而被人記恨上。
此刻，她一心二用，一邊翻著手中的生物課本，一邊聽老譚講話。
每週五的這節課是班會課，如果沒什麼特別要說的，老譚就會講他的語文、或是讓大家背書，不過這一週正好有事要說，而且不止一件。
第一件事是老生常談的教室和園地衛生，魏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第二件則是說初中升學體育考試的事。
魏梨記得上輩子也有這回事，但很多細節和具體的規定已經模糊了。
聽到老譚說“體育成績將直接計入中考總成績當中”，魏梨立刻放下課本豎起了耳朵。
現在已經進入十二月，初三上學期已過大半。
清遠鎮隸屬於祖國西南邊陲雲省文市的一個偏遠小鎮，這時候的初中升學體育考試實行的是50分制，考試專案分為必考和選考兩項。
必考專案為一千米跑、八百米跑和立定跳遠，其中男生為一千米跑，女生的則為八百米跑，該專案總分共計20分。
選考專案則為四選一，從“一分鐘跳繩、擲實心球、坐位體前屈、仰臥起坐”等四個專案中選取一項作為考試專案，立定跳遠和選考專案每項各15分。
選考專案說是四選一，其實準確來說只能算三選一。
由於清遠鎮教育資源有限，這麼多年擲實心球這個專案從沒有人選考過，而且學校裡既沒有實心球，也沒有擲實心球的場地。
考生從另外的三項當中選出自己的選考專案，並在下週統計上報給老師。
老師將會根據統計情況，將選擇相同專案的考生分組，從下週開始正式投入訓練。
體育考試的時間是次年五月初，還有半年時間。
再除去假期和週末，真正能夠訓練的時間其實並沒有半年。
老譚這話一落，臺下眾人都有些沉默。
這麼一算，好像距離初中畢業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
明明小升初好像才過去沒多久。
大概很多人都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觸——
小的時候，總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尤其是上學的時間，怎麼那麼長？
每天都盼望著假期趕緊到來。
而年紀越大，好像越能感覺時間的流逝。
無論是上學還是假期，總在人沒注意到的時候就偷偷溜走了。
這一刻，無憂無慮的少年們，模模糊糊的開始意識到——“離別”。
不過這突然出現的惆悵並未在大家心中停留太久，轉頭就有其他事吸引了注意。
魏梨也一樣。
旁邊的同學三三兩兩低聲討論著，魏梨則在沉思自己要選的專案。
前世魏梨根本沒等到下學期就輟學去了外省打工，更不記得當時自己選了什麼專案。
並且上輩子她後來再沒碰過這些，這時看著三個專案，難免有些麻爪。
沒等魏梨想出個所以然，老譚已經轉頭說起第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