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發投棍力道十足,瞬間就在王二狗的顴骨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紅印。
“嗷——!”
王二狗一聲痛呼,捂著臉踉蹌了幾步,隨後馬上發出尖銳的怒罵:“哪個狗雜種敢偷襲你狗爺?!活得不耐煩了嗎?!”
“到底是你活得不耐煩了,還是我活得不耐煩了?”隨著這道冷峻的聲音,一道高大的身形大步流星地從村口小道上顯現。
正是陸沉!
剛一出現,陸沉就惡狠狠的掃視過眾人,周身狂放的釋放出一股凜冽的殺氣,讓原本喧囂的村口瞬間陷入了死寂。
“怎麼,剛才不都說的挺起勁的嗎?怎麼見我來了就都不說了?”
但是即便他們不說,儆猴也需要殺雞,王二狗就是個最好的物件!
陸沉一把摟過柳清瑤,聲音冰冷地衝著王二狗道:
“你剛才說清瑤偷竊的事兒,確定嗎?”
他走至村口時親眼瞧見王二狗和陸老頭在那暗處密謀,當然知道這事肯定是假的,但是得讓王二狗當眾承認此事!
可是陸沉質問之下,這王二狗竟然還敢捂著臉不言語。
好,夠義氣!
陸沉當即就要朝著他的腿猛踩下去,柳清瑤卻往前靠上一步,止住了陸沉的動作,先是悄悄耳語一句:
“他爹是里長的親弟弟,陸郎氣不得,我們擇日再找機會!”
里長的親弟弟?
被這麼一打攪,陸沉也記起來了。
王二狗他爹是里長的親弟弟,在村裡確實算個人物。
自己雖不怕,但清瑤還要在村裡生活,現在直接撕破臉硬碰硬並不明智。
而且,這王二狗是陸老頭找來咬人的狗。
打狗容易,卻可能把狗徹底打到陸老頭那邊,反而讓那老東西多了一個死心塌地的幫手。
不如...先撬了這狗!
念頭電轉間,陸沉眼中的戾氣稍斂,拍了拍柳清瑤的手錶示自己知曉。
見夫君被自己安撫下來,柳清瑤也是舒了口氣。
伸出纖手輕柔地為陸沉拭去額角的汗珠,同時用清晰而冷靜的聲音對眾人說道:
“陸郎上山辛苦,清瑤心中掛念。至於王兄弟剛才說的偷竊一事,清瑤實在不知此事。”
她頓了頓,目光坦然掃過村民,繼續道:
“下午時分,清瑤只是回了一趟舊居,取走了屬於我和陸郎的幾件舊衣。
當時公爹也在家中,清瑤進出時還與他打了招呼,他並未出言阻攔,更未曾提及有何物件是賭資、不可取走。”
她特意點出“舊衣”和“打招呼”,強調行為的正當和陸老頭的默許。
她這番話說得條理分明,點明瞭拿的是自己的東西、過程光明正大且有見證人。
最後一句反問更是帶著一絲被羞辱的悲憤,讓不少村民聽了,都沒法犟嘴了。
王二狗本來也就是被陸老頭攛掇的,想著柳清瑤大機率成了寡婦,自己或許能佔些便宜。
可這陸沉剛才那副架勢一出來,他是再不敢有邪念了,一時間喏喏的無言。
陸沉見清瑤解釋清楚了,自己也加碼環視了一圈那些村民,朝著王二狗朗聲加碼道:
“些許衣物,本就是我們夫妻的私物,何來偷竊?
衣服是你的,難不成...我這剛獵到的鹿也是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