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次,能夠隱約感覺到,她的步伐並沒有很快,是在刻意與陸沉保持著一段距離。
而且,走路方式也有些奇怪,是小步騰挪...
陸沉倒是沒有理會她,而是勻速地往前走著。
他知道穆婉兒會跟上來,但是一聲‘站住’並不能阻斷他。
得等穆婉兒自己找個合適的方法與自己再次接觸,他才好演下去。
身後的穆婉兒眼珠一轉,也是這麼想的。
哼,雖然這人在巷子裡時有些冒犯、但是比至其他男人直截了當的淫邪,勉強算得上是有幾分正氣吧。
而這有著正氣之人,是最注重名聲。
她還剛好瞥見了那個喊她叫媽媽的小孩,正在不遠處的街角玩耍。
穆婉兒心頭一喜,頓時有了主意。
既然你愛名聲,那我就給你來個猛料!
想到這裡,她猛地加快腳步,欺身上前,一把抱住陸沉的手臂,然後低聲威脅道:
“告訴你!你今日若是不跟我走一遭,我就當街叫喊你就是那位王叔!
而且...我還要說你逼迫我打胎,讓官府的人抓走你!”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還帶著幾分小小的驕傲,顯然是對自己的這個“威脅”很得意。
畢竟啟國人口緊張,依靠政令是不得墮胎的。
她要真這麼喊了,還真有點麻煩。
聽懂這話的陸沉當然也是...不怕了啊。
屈屈一個名聲罷了,無憑無據的造謠他憑啥會怕?
但是陸沉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女人,是想岔劈了啊,覺得他是那種愛惜羽毛之人!
不過,以這女子的蠢笨模樣,跟她走一遭倒也無妨,這正是他想要的釣情報。
所以倒不如將計就計。
於是陸沉馬上裝作驚恐地樣子,瞪大了眼睛,壓低聲音,語氣裡帶著些誇張的不可置信:
“你、你一個婦人,怎麼能這樣惡毒?!”
他這副驚恐地樣子一擺出來,穆婉兒看在眼裡,嘴角的笑意更是遮都遮不住了。
下意識的就又把陸沉的手臂往自己懷裡擠了擠,然後繼續驕傲的威脅道:
“哼...!
你沒聽過那句話嗎?唯女人與小子難養也!郎君,你可要負責啊!”
嘶...郎君???
穆婉兒的這一句酥麻稱呼還真的差點讓他這個老司機差點起竿。
當然最後還是強壓了下去,繼續裝出一副被拿捏的表情。
長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
“唉,那我就只能隨你走一遭了。但說好了,你可不許亂說。”
“哼!”
穆婉兒一聲傲然,嘴角的驕傲更加明顯。
但是既然陸沉成功被她鉗制,她當然也不會自汙名聲。
而是得意地帶著陸沉拐過幾個街角,來到了一處燈火輝煌的銷金街。
這裡與棚戶區的貧困景象截然不同,街道寬敞,兩旁商鋪林立,人來人往,一片繁華景象。
而在銷金街的盡頭,一座高聳的酒樓巍然矗立,飛簷翹角,雕樑畫棟,牌匾上龍飛鳳舞地書寫著三個大字:
“暢春樓!”
陸沉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這暢春樓,不正是那兩個管家說過的地方嗎?
他抬頭看去,只見酒樓二樓的雕花窗欞內,隱約還能見到來來往往的脂粉氣息。
時不時有嬌媚的笑聲和男人的調笑聲傳出,顯然是一處風月場所。
穆婉兒看上去像是經常出入這裡,帶著陸沉徑直走入暢春樓,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朝著樓梯走去。
哦?有意思...暢春樓裡,也有山匪之人嗎?
還不待陸沉仔仔細細的觀察著每個敞開的房間,就已經走馬觀花般的被穆婉兒帶上了四樓。
“老實在這待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穆婉兒將陸沉推入房內,然後命令道。
陸沉繼續做好乖寶寶模樣,看著穆婉兒關上房門,然後觀察起來房間陳設。
廂房內,陳設簡單卻不失雅緻,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檀香,倒是看不出有什麼機關,好像就是普通房間。
這邊的穆婉兒轉身出了廂房後並未走遠,而是直接走進了隔壁的房間,朝著屋裡的人問著:
“花姐....你這兒...有多餘的褻褲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