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承業知道,陸老頭這是想讓他幫著說話。
但是...他倒是無所謂陸家人到底誰參軍,甚至是期待陸生去參軍。
陸生去,等陸老頭一死、的就是他的了。到時候分給陸沉一些、自己還能賣個好,把兒子交給他學點打獵。
但是吧...陸老頭這人實在太過陰險,連他也有把柄在對方手裡。
所以,他最後只得各打五十大板,又把決定權交給他們自己。
“參軍本來就是好事,建功立業,為何要這樣推脫呢?
不過...若是你們商議好了如何賠償,那我願意做個見證人。”
說完,他便指揮著村民散開,讓陸生和陸老頭自己商議。
雖然嚴承業的發言沒有讓陸老頭完全滿意,但也能勉強接受吧。
他眼睛一瞪,陸生也趕緊灰溜溜地從地上爬起來,跟著陸老頭一起,朝著自家跑去。
被窩裡還有李蘭兒,陸沉倒是也沒有再多嘲諷幾句。
而是目送著他們真離開了,這才把門岔掛上。
回家路上,陸生的臉上仍然是不甘心,在那裡問道:
“爹!我發誓,我真的看到了!他確實揹著李蘭兒啊!你為啥...不讓我說呢?”
陸老頭看了一眼陸生,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沒說謊。地上有兩雙鞋,我看到了。”
“那你還讓我吞下這個苦?他把李蘭兒藏哪兒了?”
陸老頭卻搖搖頭,語重心長地教育道:
“還能藏哪兒了?被窩裡!當時那個場面,難不成...你敢掀他被窩?”
陸生當然是搖搖頭...
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當著陸沉的面掀開啊...
但他仍有不甘,所以繼續問道:
“那...我們就這麼算了?”
陸老頭倒是眼睛一眯,口吐惡毒道:
“表面上,就這麼算了。但是他敢把李蘭兒藏進被窩,說不定已經碰了她了!
你忘了我跟你說什麼了嗎?他那麼精壯的一個人,你咋就看到他摔了一跤?
跟李蘭兒有接觸,不日...他就要被剋死了!
到時候,那一屋子的東西,不都是你的?”
陸老頭描繪的東西一字不落地鑽進耳朵,陸生漸漸平靜了下來。
一想到健康的柳清瑤,還有那一屋子的新物件,他頓時也不覺得這次吃虧了。
就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開始幻想到那時候的生活了!
然而,陸老頭還是沒忘記最後囑咐道:
“而且啊...明日李蘭兒回來了,你就裝作沒發生此事,讓她多去陸沉那兒求求情。
這樣咱家啥也不用賠不說,還能等著他死!”
......
翌日清晨,天色剛矇矇亮。
草棚屋內,陸沉已經早早地醒來。
身旁的柳清瑤還在熟睡,眉頭微微蹙著,顯然是昨日歸置東西本就有所勞累,結果又被那群人擾了清夢。
陸沉憐惜地輕撫著她的髮絲,心中滿是柔情。
他悄無聲息地起身,穿好衣服,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出裡屋。
走到院子裡,陸沉先是拿起鋤頭,來到院子角落的菜地裡。
雖然草棚的裡屋不大,但是因為這裡緊靠後山、地勢不好,圈多少地都沒事,院子就大一些。
陸沉打算先給院子裡鬆鬆土,然後再去找一些菜種和迅速長成的樹種。
到時候不僅蔬菜水果能增添營養,樹蔭棚也是極好的。
選定了東南邊兒的一角,陸沉一邊揮動鋤頭,一邊在腦子裡也開始盤算著今日的計劃。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得好好整理一下思緒。
有著大山作為依靠,家裡的溫飽和肉食完全不成問題,只待把柳清瑤喂得壯實起來。
草棚的位置也很不錯,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是累贅,但是有弓有刀在手的陸沉根本不怕些許山怪。
若敢來犯,那隻能是飽餐一頓。
當然了,那口池塘實在是又臭又噁心,改造是必須的。
除了家庭裡的這些,陸家的威脅也不得放鬆。
自己的武力雖然不錯,但在這個亂世,還是得有自己的勢力才是。
如此...就看三天後他們會怎麼談了!
最重要的,還是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讓柳娘過上安穩日子。
正想著,身後的房門也“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陸沉回頭一看,只見柳清瑤正站在門口,揉著惺忪的睡眼。
她身上披著一件陸沉的舊衣,顯然是剛從床上爬起來,臉上帶著些許倦意,卻依然美豔動人。
“陸郎,你又起這麼早啊。”柳清瑤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點兒嗔怪,下意識地伸出雙臂求擁。
陸沉趕緊放下鋤頭,走上前去,輕輕將她摟進懷裡:
“柳娘,還早呢,你怎麼不多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