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鍾小姐又為何要派你來這一趟,莫不是...消遣奴家?”
這副楚楚可憐的語氣,恰如陸沉評價裡,她聰明的那一面。她已經同樣開始學著,把身體作為武器的一部分了。
陸沉見此,輕笑一聲,繞過茶桌,無聲地站到了她的身後。
就在林凝玉身體緊繃,想要回頭之際,一雙手掌已經按在了她的雙肩。
那並非是粗暴的推搡,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沉穩力道,將她剛剛撐起些許的身體,重新壓回了柔軟的椅背之中。
她徹底失去了起身的可能。
而他的手,也並未停留。
一隻手從她的肩頭滑落,順著她手臂柔美的曲線,最後,精準地覆蓋在她因緊張而交疊於小腹的手背上。
掌心寬大而滾燙,帶著常年習武的薄繭,與她因緊張而冰涼的柔夷形成了鮮明對比。
那股熱度彷彿要透過手背,直抵心底,讓她下意識地想要抽手,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他牢牢壓住,動彈不得。
他甚至沒有用力,只是用指尖,就輕易分開了她緊扣的十指,轉而將她的一隻手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掌中。
“鍾小姐不願意幫忙,”陸沉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帶著幾分玩味,“但是陸某...倒有些興趣。”
一滴滾燙的熱淚,順著林凝玉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她那隻被陸沉包裹的手背上。
她感到一陣徹骨的屈辱,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
“陸、陸公子...究竟想要什麼?我又...如何值得你信任?”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前一刻還表現得如同要將她生吞活剝,下一刻卻又彷彿對她失去了所有興趣。
這種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讓她這位昔日的林家之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
陸沉鬆開了她的手,轉而用指腹,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痕。
他的動作算不上溫柔,語氣更是平淡,不帶絲毫輕佻或嘲諷,但也沒有過多的關心:
“別哭、別哭,我也沒兇你啊。”
“至於信任...”陸沉聳了聳肩,直起身子,踱步到窗邊,“這事兒不急。我想要什麼...就更不急了。”
他拉了拉身上那件錦衣的袖子,回頭瞥了她一眼:
“替我研墨,我要贈你一份見面禮。”
林凝玉聞言一愣,雖然心中充滿疑惑和不甘,但眼下的形勢,她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她剛想開口喚下人進來,卻見陸沉的身影猛地一晃。
“啪!”
一聲輕響,陸沉的手掌已經不輕不重地拍在了她起伏的胸口上。
那力道不大,卻帶著十足的警告意味。
“蠢貨!”陸沉低聲罵道,“連內奸是誰你都沒搞明白,還敢再喊別人進來?自己去拿!”
林凝玉被他這一掌拍得身子一顫,混雜著羞辱與驚慌的電流竄過全身。
她漲紅了臉,卻不敢再多言,只能咬著唇,點頭稱是,然後腳步有些虛浮地親自去取筆墨紙硯。
待她將一切準備妥當,陸沉已經施施然地在桌案後坐下。
她則只能屈辱地立在一旁,垂著頭,為他侍奉研墨。
陸沉提筆蘸墨,下筆時也開口問道:
“縣裡,哪個家族與海商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