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多說什麼,轉過身去又繼續處理公文。
…
一天下來沒什麼事,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晏華予索性就打算離開了,祁晏休也沒有攔她。她剛出王府大門,就碰到了從外面回來的李詞月。
李詞月面上一抹蒼白之色,那病弱之態好似風大一點就能隨時將她吹倒,見了晏華予走來立馬規規矩矩地行禮,還輕輕咳了兩聲,瞧著是要多虛弱有多虛弱。
“李姑娘不在王府裡待著,這是去了何處?”晏華予隨意地問了一句,她對李詞月本是不在意的,但輕禾今日去打聽了下,才知道李詞月從雲州來上京時,路上遭人搶劫,隨行的僕從竟全死了。
她僥倖逃過一劫,一路來到上京,又恰巧被祁晏休碰上,因她身上有皇家之物,才將她帶回來,救了她一命。
然而,晏華予縱使記不清前世的細枝末節,也大概記得其中未有這番波折,如今發生的一切都在偏離她的記憶,讓她忍不住好奇,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人蓄意為之。
“回長公主,民女昨日夜裡受了些寒,略感咳嗽,方才特地去醫館看了看,讓大夫開了些清熱止咳的藥材。”她說話時低眉順眼,舉了舉手上拿著的兩份包好的藥,話剛說完又咳嗽了起來,“咳咳咳……”
晏華予哪裡會聽不出她的話,她早上時還好好的,現在就染了風寒,可不就是想說是她罰跪導致的,但她又不敢得罪她,只能說是昨夜受涼。
雲州李家,也算書香門第,原先李詞月父親不過是五品地方官,因李昭儀進宮,皇帝也對他們多有提攜,如今已是平陽郡的郡守。
但皇帝對李昭儀不算偏寵,再加上李父政績平平,幾乎是升遷無望,李詞月身為李氏女,自然是不像陳鬱金她們那般有所倚仗。
晏華予也沒有為難她,反正事情如何,日後自會見分曉。
她上了馬車,而駕車之人依舊是付寒生。
“公主,回長公主府嗎?”
“不,去金玉樓,趙娘子家的糕點好久沒吃了。”
付寒生得了命令,駕著車離開。
李詞月站在王府門前的臺階上,目送著他們離去,神色平靜而冷漠。
隨後她抬頭看了看眼前王府的門楣,高大且耀眼,“綏淵王府”四個字都是太祖皇帝親筆提名。
冷風吹來拂亂了她的髮絲,她唇角輕扯,收回思緒,獨自一人,繼續邁上未走完的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