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知道哥哥並不傻,這幾日他肯定已經發現了韓淵的所作所為。
她沒打算瞞著他的,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跟他開口,更不知道如何開口。他是那樣一個疼愛妹妹的人,怎麼會想要看到自己的妹妹,為了所謂權勢,不擇手段。
而之前她也問過韓淵,對於她的事,韓淵從一開始就告訴了晏羲,但那並不是全部,只是說長公主找他需要幫忙,具體要做什麼他也不清楚,而在得到晏羲首肯後,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一切,否則僅憑他一人,是斷然做不到那麼多事的。
而昨日遇刺的事他肯定也稟報給了晏羲,因此,晏羲才特意挑了侍衛送來。
至於上次的刺客,韓淵後來說,他懷疑與王家人有關,畢竟這太過巧合,一切都像是蓄謀已久,只是暫時還沒有確切的證據。另外,他又想起上輩子陳家滅門後,還牽扯出了一樁賣官鬻爵案,無數人因此下獄,而當晚的刺客頭目,他認出了是其中一個涉案者。
之所以對他印象深刻,是因為上輩子對方殺人潛逃後,底褲都被大理寺扒光了。
順著這條線索去查,不出意外,很快就會有結果。
晏羲帶著韓淵離開了,晏華予送走他後,回頭就看到那五個侍衛站在原地。她被侍女攙扶著在椅子上坐下,朝他們道:“抬起頭來,都說說自己叫什麼名字。”
可隨即,他們卻齊齊跪地道:“還請長公主為屬下賜名。”
賜名,即意味著與從前關係劃清界限,他們進了長公主府,就是長公主的人。
晏華予也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說:“不必如此,還是用原來的名字就好,往後你們若是掛念著晉王府也沒什麼,只要守好分寸,謹記自己是誰的人即可。”
她神情柔弱,話語看似隨意,卻又帶著上位者應有的威嚴。
五人應下,接著自報了以往的名字,分別是落暉、長風、雲樓、江月、拂衣。
“二等侍衛府上不缺,就同付寒生一般,以一等近身侍衛論處吧。容姑姑,你先帶他們下去安頓一下。”晏華予不假思索地開口,對於哥哥和韓淵親自挑的人,她是信得過的。
抬眸,她瞥見門外站著一個人,是付寒生。
他悄悄地躲在門口,像是害怕被她發現般,迅速收回目光。
方才說的話他應該都聽到了,晏華予沒有管他,擺了擺手讓眾人都退下去。
五個侍衛被一起安排在了專屬的院子裡,離晏華予居住的流華殿不遠,而本來那裡僅有付寒生一個人住著,這一舉動好像代表著,他不再是唯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