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晏華予卻是微微一愣，“錯了？你有什麼錯？”
殷小越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不該去幫他們的，這樣……這樣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了，也不會讓你跟著涉險，是我自己沒用……”
聽罷，晏華予輕笑一聲，隨後搖頭，“確實錯了，這話不對。”
“啊？”殷小越一愣。
“你本性良善，好意幫助別人，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那些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她風輕雲淡地開口，卻讓殷小越心神一顫，神情中多了一抹詫異。
“不是我的錯……”
她一直以為像昭和長公主這樣的人，善良是最多餘的。
墨芳苓方才那番話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對，不是你的錯。”晏華予應下，眉眼多了一絲笑意，“但有時候過度善良，也會成為把自己推向深淵的利器，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的善良。”
“而且你明明很勇敢嘛，剛才匕首架在脖子上那麼危險，可你卻還能找準機會推開他跑過來，怎麼能算是沒用呢？”
她就站在她面前，臉上笑容似春風和煦，眼中更是帶著不加掩飾的讚賞。
那一瞬間，被理解的感覺讓殷小越內心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驚喜，更是在她誇讚自己時破涕為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我也是怕拖累長公主……”
就這麼安慰了她一會兒，殷小越的心情已經明顯好了起來，而眼前的昭和長公主，在她心裡的形象也跟著變了。
以前對晏華予，她一直是拿前世的形象去看她的，認為她未來會變成那樣的人，一定從骨子裡就是壞的，可是今日再看，她才發現，她這兩日會時不時地照顧她，甚至毫不猶豫地救她，在為她殺了人後也會害怕。
這樣的長公主，與傳聞中那個殺人如麻的長公主全然不同。
她或許不該，用前世的她去看現在的她。
但是，一個人怎麼能在短短几年內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呢？定然是中途發生了什麼。
意識到這一點，殷小越把腦中所有的記憶都搜刮了個遍，只是，她對掌權前的長公主知之甚少，一時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
“好了，我讓人帶你去找西山苑坐診的郎中，包紮處理一下脖子上的傷，之後，會安排人送你回去。”
西山苑有專門坐診的郎中，為的就是防止有人受傷，或者不該死的犯人死了。殷小越脖子上的傷口不深，只是傷了一層表皮，看著並不嚴重，應該能很快處理好。
交代完後，晏華予就準備離開，想把自己手上沒擦淨的血跡清理一下。
“長公主。”
忽然，身後的殷小越叫住她。
“什麼？”晏華予回眸看去，就見殷小越正神情躊躇地看著她，隨後鼓足了勇氣，小心翼翼地問：“我……能做你的伴讀嗎？”
從一開始的逃避到現在的主動，殷小越怎麼都沒想到，自己轉變如此之快。
但她突然想要了解長公主，前世的她和今生的她，更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麼讓現在的長公主變成了前世那樣殘忍的人。
或許，她可以幫她。
用她前世今生所知所學，去幫她改變未來那必死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