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龍的話被堵了,就特別不爽,望著翩翩走來一步一挪間盡顯疏離清雅和高貴的白衣女子,小金龍護短點數瞬間增滿:“那姑娘可知打斷她人說話,亦是有失弟子之風?”
女子一笑,清冷中帶著些許高貴不可親近的意味:“我並不知曉,不知者無罪,姑娘應知曉。”
金玉璃低笑,挺有本事,偷換概念,反推罪過,若她此刻不放過豈不就小肚雞腸了?
“這個我不怪,那姑娘擅闖諦靈門,總該有個交代吧?”
“錦玉小師妹……”霧闌皺了皺眉頭,似是不贊同:“宗主許了大師姐出入宗門任何地方的權利,別拿這個說事。”
明顯帶著維護景笙戎的意思。金玉璃豈會不知。
這若換作平時無傷大雅的小事他們說兩句倒也真的過去了,可此刻不同,景笙戎訓的是她師傅,是她的短,這可不是他們六個說幾句就能過去的,畢竟小金龍一向護短,說她她當玩笑,可說她的身邊人那就過了。
“許了她出入任何地方的權利?”金玉璃笑意斂了幾分。
景笙戎眉峰簇了簇:“是。”
“那他還真是眼瞎。”金玉璃低笑一聲,聲音帶著笑意,更讓人覺得是玩笑,可只有在場幾位清楚,這不是。
“咳,寶貝徒兒啊。”施含盟被金玉璃這反常的反應驚到,不想多生事端,便截斷了金玉璃的下文。
怎料金玉璃也不聽,越勸她還就越槓上了:“玉門宗弟子也膽敢以下犯上訓誡長老?規矩都亂套了嗎?”金玉璃說到後面,聲音也開始冷了下去。
霧闌凝眉:“小師妹,慎言。”
“我說錯了?難道宗主也許了她宗主之權?”
金玉璃絲毫不留情面,讓景笙戎的臉色白了白,兩個字落下,清冷疏離,高高在上:“未曾。”
金玉璃抱著金子,笑的恣意:“既然未曾,那你憑什麼說師傅德不配位?”
“七長老之錯在於將你與其他弟子分開授課,區別對待有失長老風範。”景笙戎言語不疾不徐,慢條斯理,語氣語調似是在用最高高在上的姿態批判凡人的過錯。
金玉璃對這種感覺一忍再忍,你說都是凡人的有什麼好高高在上,你爺爺我縱橫仙界都沒狂,你連人界一個修真界都沒拿下就傲的一批,不知道的以為天道它女兒呢。
“他有錯自有宗主指出,宗主訓誡,敢問關姑娘什麼事?”金玉璃環抱著手臂,捏著金子告訴自己要冷靜,別跟蛇精病計較。
“玉門宗是一個集體,裡面的所有人所有行為都應受到管束,人人平等不分高低貴賤,亂了章法任何人都可以指出,強者也不例外,同為修士,再強也與弱者平等。”
“難道在你眼中,強者便高高在上,弱者便一文不值嗎?你這樣如何度化世間,又怎有臉自稱修士?”景笙戎步步緊逼,聲線漸冷,將“不同情弱者”這頂帽子死死扣在她頭上。
金玉璃倒是沒慌,而是有些似笑非笑:“你修為?”
“出竅初期。”景笙戎語氣雖清冷淡漠,毫不在意,但在說出這四個字時明顯瞬間有了底氣,這可是玉門宗所有弟子內的最高修為。
金玉璃嗤笑:“所有人所有行為都應受到管束,那你以下犯上怎麼處置?”
“事出有因。”
“可強者為尊。”金玉璃淡笑:“這裡的所有人都分三六九等,不是因為出身、地位,而是修為,是他們日夜苦修的努力,換來了至高無上無人敢逆的地位。”
景笙戎凝眉。
“你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要抹除掉他們所有的努力,將他們與那些紈絝不思進取的修士相提並論,那請問,他們修煉還有什麼意義。”
“……”
“修士修煉無非為尋找大道飛昇,但更多的是為那萬人尊崇高高在上的地位,你將他們拉到與弟子平齊,便是反了強者為尊的理念,那我請問,你拿什麼反。”
“……”
“弱者需要同情,是對他們‘對世間無知’的同情,強者為尊,都知道不是嗎?”
金玉璃話音頓了頓,隨即低笑:“反它?憑你…出竅初期的修為?”
這種兩邊弟子分開訓練的事無非那些弟子沒完成任務被罰,輕輕鬆鬆能想到的可能非要跟她硬剛,她算是看懂了,這就是來找茬的。
既然敢把“不同情弱者”這個觀念變成帽子扣她頭上,那就別怪她給她也來一頂了。
金玉璃說完,那些跟著景笙戎來的弟子臉上神情變化莫測。
麻麻呀…這人好剛,這可是玉門宗天驕啊,當年爬完天梯932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