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是後門，今天顧家有許多客人，顧明月跟顧明珠忙著招待去了，沒人注意她。
她快出門的那一刻顧恆正往裡帶著幾個顧家的長輩，他看見她了，看見她的那一刻他眼中有什麼在凝聚著，片刻後又散開。
他沒有喊她，她也沒有跟他打招呼。
揹著包包頭也不回的走了。
*
顧清秋跟陳時約好在顧家別墅不遠處的湖邊等著，她不想過多的引起顧家人的注意。
一直到那輛黑色跑車停在路邊時，風聲跟捲起的塵土讓她側過了臉。
“等很久了麼。”
陳時很快下車，他身上穿著藏藍色的羊絨大衣，體面又風度，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裝扮。
顧清秋突然有些侷促起來，這種真正意義上的談戀愛，她似乎還沒體驗過。
原本買給她的花在看見她的那一刻陳時突然沒這麼急於讓她知道了，體貼的為她開啟車門，是副駕駛，她進去時他還將手擋在她頭頂，附身時聞到了她身上的氣味，少女獨有的天然體香。
陳時坐回駕駛座的時候看見她有些無措的找安全帶，因為跑車的裝置跟一般車子不同，於是他彎身過去替她繫好。
壓下去時她明顯的挺直了身體，眼睛有點不敢看他。
不知為何，他心底深處像有蜻蜓掠過般，驚起了點滴水波，以至於離開時他不自覺的在她臉上親了下。
“抱歉。”吻過之後他坦誠致歉，眼裡卻是深濃的藏不住的情緒，“但是我忍不住。”
“……”
陳家的男人都這麼會撩撥女人麼？她突然就想到陳洵光了，若是他，他眼裡的散漫不經意會更多一些吧，明明是附身系安全帶卻會若有似無的跟你來點接觸，氣息的噴灑，髮絲的觸碰，撓得你心癢癢又若無其事的離開。
想到這，顧清秋又在心裡暗惱，這種時候想他幹嘛？
“有沒有想去的地方。”他問她，同時還開啟了CD，是一首讓人能放鬆下來的音樂。
顧清秋秉持著女生的矜持，“我都行。”
既然她這麼說了，陳時點點頭，“泡過溫泉嗎。”
他說話時會凝視她，一種尊重，會讓她所有的不適都消散開，慢慢適應，這點她很感激他，“沒。”
那好。
他開啟道航調整了方向，朝著另一條路疾馳去。
路上她總覺得有股味道於是問，“是有花香嗎？”
原來她聞到了。
陳時只是笑，留她獨自猜測，那小模樣頗有點懵懂的小可愛。
車子行駛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伸出手來，握住了她侷促無措放在膝上的手，她的手是那樣軟，那樣嬌嫩，他握住包裹細細摩挲。
顧清秋登時僵了僵，過後，朝他看卻，卻見他表情如故，只是更柔和了。
她忍了好久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我們……”
“嗯？”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問出口她才覺得自己有點傻了。
可正是因為這分傻才讓陳時憐愛不已，他將握住她的手放到他唇邊細細吻了下，然後看向她，“你覺得是什麼。”
我……
顧清秋臉頰驀然紅了，不敢再看他。
他卻有種想將她摟入懷裡好好疼惜的衝動，若不是在開車，可，就算是開車又怎麼樣呢？
他三十年剋制的人生裡第一次在將車開到一半的時候停到路邊，只為了抱抱這個心愛的姑娘，三十歲過後再次讓他心動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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