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天外的顏色都沉了,昏黃的燈讓這個房間顯的這樣狹僻。
想到那個咬舌自盡的女子她無端的便覺得有些害怕了。
“吱呀”一聲響,門突然開了。
顧清秋嚇的臉都變了顏色,一直到看見那個高挺的身影,是,是他……
陳洵光端著一碗粥慢慢走到她床邊,邊走邊道,“第一次做飯,結果水放多做成了粥,你將就著吃點。”
他,他下午沒走麼?
顧清秋怔怔望著他,一直到他坐到床邊將她扶到他身上靠著,然後端起碗,一勺一勺的輕輕吹過喂她吃。
顧清秋什麼也沒說確實也是餓了,張嘴任由他一口一口的喂著。
老實講,並不好吃,半生不熟。
但她也餓狠了,傷心了一場也就沒怎麼挑食,一直到最後突然吃到一口鹹的像是鹽的東西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
“抱歉,想放糖,估計放錯了。”
不僅放錯了,還沒化開!
顧清秋心裡腹誹了句到底沒說出口,也沒心情,也不好意思,畢竟他第一次下廚,還是為她做飯。
她不該挑剔太多。
“你,吃了嗎?”吃過粥後她問了句,不說話倆人間的氣氛顯的有點奇怪。
聽著她嘶啞的嗓音,他淡淡將碗放下,“沒吃。”
顧清秋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卻聽他道,“太難吃。”
“……”
她不知是該哭該笑,難吃你倒是端來給我吃了?敢情我是豬不挑食?
“本來打算你若是不吃就倒掉餵豬。”陳洵光這個時候倒有心情來開她玩笑了,促狹得很,儘管面無表情。
顧清秋都快被他氣的差點忘了憂傷的情緒。
就這麼插科打諢之後,屋裡凝結的那種凝重氣氛明顯減輕多了,院子外不時傳來一兩聲蛙叫蟲鳴,很有快要夏天的感覺。
天上,也有星星了,不大顯眼卻亮著。
“你要走?”感覺到他起身的動作後顧清秋突然就緊張了。
對著她想要挽留的眼神,陳洵光挑了挑眉,拿碗示意她,“我去放碗。”
“你放著吧等我明天洗。”她今晚是沒法一個人睡了,她怕。
陳洵光也沒跟她客氣,就真的將碗放在原位了,只是,沒坐下,就那樣站著看她。
燈光下,他眼神有些柔軟,卻不知是夜太濃太是別的緣故,她也沒深想。
“我有點怕。”她實話實說,低下了頭,早上才哭過一場嗓音裡還有點啞。
他點頭,“我知道。”
說完,又坐了下來,這一次沒在讓她靠在他身上,而是替她將被子蓋好,然後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本書來,“你睡吧。”
“你……”
他不走麼?她沒有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