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大提琴,在這樣的冬夜,聽上去,讓人內心自足而平靜。
顧清秋一口一口痛快的吃著自己最愛的火鍋配菜,又興致勃勃的望著她肉眼看不見卻能在投影儀上看見的星座。
當她吃完的那一刻,周圍的星星燈突然全部熄滅了。
四周一片黑暗。
就連投影儀也跟斷電一般黑掉了。
這是怎麼了?
顧清秋站起身正要問,忽然,一簇焰火在天空上綻放開來,隨著它綻放過後,東南方向的天際一陣流星雨鋪天蓋地而來。
一簇連著一簇,盛放如星。
是,是流星雨。
她呼吸幾乎都被攫取了,不可置信又萬分激動的走到欄杆邊扶著欄杆,抬頭仰望著。
是流星雨,的確是流星雨,是金牛座的流星雨。
顧清秋激動的幾乎眼眶都溼了。
一直踮著腳尖,幾度伸出手想要去觸碰遙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流星雨。
它們太燦爛了太絢麗了,就在它眼前,似雨般密集的滑過天夜,深冬的夜,帶著幾分涼意,可她卻全然不覺得冷,甚至還有點兒熱。
看到最後,她感覺臉頰有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流下來。
是爸爸嗎?是媽媽嗎?是,奶奶嗎?
她回頭望著又重新亮起的投影儀,以及上面如瀑如雨般的流星雨,這一次的流星雨她伸手便能觸控了,就在她的眼前。
她幾乎溺死在這該死的浪漫裡,久久都無法回過神來。
*
陳洵光是半夜兩點多鐘才到的家。
對於這場流星雨,甚至是這場看上去無論如何都像精心安排過的晚餐都隻字未提。
一直到他沐浴過後上了床才發現,她眼睜還是睜著的,像只可憐兮兮的小寵物,頭髮蓬亂著,只有一雙烏潤明亮的眼睛亮亮的看著他,眼角潮紅潮紅,哭過了般。
此時此刻,在他眼中,她彷彿是他豢養起來的一隻金絲雀,在籠中委屈又期待的溫柔凝望他。
“怎麼還不睡。”他摸了一把她的發,柔軟又順滑。
顧清秋難掩心中還未平復下的心情,事實上,她長這麼大沒誰這麼精心的給她安排過浪漫。
她張了張嘴,聲音很輕,“是你嗎。”
他不響。
“是你安排的嗎。”
她側趴在床上的身影能看見寬大的睡衣裡起伏雪白的軀體,他眸色瞬間就黯了,上床的動作也變得溫柔,慢慢躺在她身側,將手伸到她胸前替她將衣服穿好,扣好。
“怎麼,這麼容易就感動了?”
從語氣來看,的確是他,但他的淡定跟她的激動形成了鮮明對比。
顯然他知道也明白更擅長怎麼做讓女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