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穿SaintLaurent長裙,裙身原本是直筒的設計,卻不知為何變成了流蘇狀,靈動輕盈。
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這件裙子跟原先設計的那款不一樣,裙襬跟領口的變化很大。
自然是不一樣的,因為顧清秋將它整個重新設計了一遍,之前胸口處被顧明月潑了咖啡,有一團汙漬,她乾脆將那塊汙漬剪掉做成深V,顯現出少女精緻的鎖骨和若隱若現的胸部。
直筒的裙子撕成了流蘇,是因為,要配合她臉上那顆痣。
她將鑲嵌在裙身上的水晶拿下一顆,貼在了那顆痣上,晶瑩剔透,像滴淚般凝在那兒,細細看去,粉藍的裙身像極了深海里的美人魚,秀髮披散,身姿窈窕。
“哇,那是誰,好美啊……”
“Sheissobeautiful。”
“……”
幾乎是在記者跟圍觀群眾們發出驚歎的那一刻,她突然拎著裙子朝紅毯中心走來,與此同時,陳洵光也鬆開了女伴Vivian的手。
Vivian滿臉驚訝,“LEO,你……”
她伸手想要拉住他,可他卻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滿場燈光與矚目中,鮮紅的地毯上,一南一北兩個身影穿過層層人海的阻隔,走向彼此。
陳洵光伸手的那刻顧清秋很有默契的將手搭在了他胳膊上,現場隨即尖叫聲起。
如此充滿八卦意味的場面,記者們簡直瘋了,拼命按快門,Vivian也在閨蜜們的拉扯下在身後不顧形象的叫嚷呼喊著,“LEO,LEO!”
顧清秋跟陳洵光恍若未聞,轉過身,一齊並肩朝鋪滿紅地毯的臺階上走去。
行走間,看似和諧,實則暗藏洶湧。
“我的箱子呢。”
倆人幾乎同一時間開口,又同一時間看向對方,眼神過招。
“想不到顧家養在鄉下十八年的野丫頭還懂米蘭最前端的時尚。”他分明話中有話。
顧清秋也不甘示弱,“我雖養在鄉下,卻明事理懂禮儀,不像有的人,拿著高學歷連基本的對不起三個字都不會講。”她在暗諷他打碎她鐲子的事。
陳洵光聞言輕瞟了她一眼,恰好看見她高昂的頭,少女下顎尖尖的,如雨後初荷,清新的嬌嫩。
似是注意他在看她,她回過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那天的惱意仍存。
陳洵光藉著給邀請函的那刻將她拉到身畔,壓著脾氣,一字一句,語中的傲慢和那天打碎她鐲子一模一樣,“開個價。”
開價?顧清秋聽到這幾個字就來氣,忍不住嘲道,“你家大概是沒死過人吧?不知道逝者留下的東西對生者有多重要。”
她在咒他家沒死過人,儘管他對他家裡那些人的確沒什麼感情,可男人的權威是不允許有人敢挑戰的。
陳洵光不動聲色握緊她的手,疼的她眉都皺起來了,在進會場時將她特意拉到紗簾後面,抵在牆上冷冷道,“看來,你不介意讓顧家人知道那二十萬美元的下落?”
提到錢的事顧清秋眼底果然極快的閃過一絲涼意,的確,錢的事是她目前最警惕的,畢竟後面還牽扯到司機跟胖子的事。
她不確定陳洵光是不是知道的比她想象中更多,但她只能賭,像賭博一樣去試探對手的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