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顧清秋鎖著眉頭看了眼。
這是一份合同,合同內容就是將來顧家無論發生什麼,跟顧清秋都沒一毛錢的關係,顧清秋也休想拿到一分錢。
“我不會要爺爺錢的。”顧清秋突然情緒有點激動,眼淚都含在眼眶裡。
顧明珠也知道她沒那個膽要,可她做事畢竟穩妥,於是勸道,“我知道你不會要,可是簽了還是好一些,畢竟,你跟我們又不同。”
若論起不同,怕是顧明珠她們更沒資格要顧家的錢。
顧家的錢可是她奶奶當初孃家幫的忙才賺的,她們又算什麼?
“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回顧家就是為了那些錢?我是為了爺爺的病,如果不是爺爺生病我永遠不會從那個地方回來。”顧清秋說著說著哽咽起來,眼淚無法控制的流出來。
從陳時這個角度,剛好看的一清二楚。
而顧明珠卻是那樣冷漠無動於衷的坐在那裡,直到聽的不耐煩才擺擺手,“算了,反正籤不籤你也拿不走顧家一分錢。”
除了剛給的那二十萬。
那二十萬等於就是買斷,買斷她所移植出來的骨髓。
顧家人做事還真是狠而不留情面。
陳時深感意外,意外於平日看上去端莊賢淑的顧家大小姐私下手段居然是這樣冷漠無情的。
顧明珠走了很久顧清秋仍在哭,怎麼都止不下來。
直到一疊紙巾伸到她面前。
顧清秋終於接過去嚎啕大哭了起來。
“你……”陳時實在不知安慰些什麼,他對這些事並不擅長,可也知道此時留她一個人哭自己走不大好,於是他默默站到她停止哭泣睡過去後才輕輕的退了出去。
退出房門的那刻接到了顧明珠給他打的電話。
不知為何,他不想聽。
*
每個月的十五號,陳家都會照例舉行家庭聚餐。
陳全有三個老婆也有三個兒子,一家七口的聚餐做的卻比外面幾十口吃的還要豐富精緻,偌大的長形餐桌上既有西餐也有中餐,還有日式的料理跟韓式的烤肉。
“今天要不是我親自打電話,你們怕是都不想回這個家吃飯了吧。”
陳全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兩鬢全是白髮,可多年累積的威嚴仍在,哪怕如今公司他已經不管了,每天只管如何逗樂子,或是賭馬或是打高爾夫球,又或是養鳥栽花。
上個月聚餐沒來的是三兒子陳銳,上上個月則是陳洵光,上上上個月則是陳時。
這三個兒子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有意無意的避過家族聚餐,就像他們現在私底下已經明爭暗鬥般。
“老爸,是我不好。”三個兒子裡陳銳最是吊兒郎當的一個,頭髮梳的油量,紈裡紈絝的模樣,有事沒事最愛買超跑,出現在娛樂版頭條的頻率也最高,可以說是三個兒子裡最沒事業心的一個。
三姨太周韻摸著一對雙胞胎兒女的頭,聽完兒子的話朝著陳全的方向嗔了聲,“兒子上個月沒來還不是為了去美國給你挑選一匹戰馬。”
陳全愛賭馬,更愛養馬,陳銳就投其所好,專門全球各地給他找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