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看獨孤博,而是自顧自地說道:“碧磷蛇毒,至陰至寒。你每次毒發,都強行用魂力壓制,導致寒毒入體,與魂骨中的能量相互衝突。我猜,你現在這條命,最多也就再撐個三五年吧?”
“至於你那寶貝孫女獨孤雁,她年紀尚輕,魂力不足,恐怕……連兩年都撐不過了。”
獨-孤博的瞳孔,驟然收縮到了針尖大小!
三五年……
兩年……
這兩個數字,像兩柄最鋒利的尖刀,狠狠刺入了他心中最柔軟、最恐懼的地方!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他不能不在乎獨孤雁!
那是他唯一的親人,是他此生唯一的軟肋!
“怎麼樣,老毒物?”林夜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充滿了致命的誘惑,“是選擇抱著你那可笑的尊嚴,眼睜睜看著你孫女被毒活活折磨死,還是……給我當一條狗,換你們爺孫倆一個活路?”
“你自己選。”
獨孤博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起來。
他的內心,在進行著天人交戰。理智告訴他,不能信!這小子詭異得不像人,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
可情感上,那句“看著你孫女被毒活活折磨死”,卻讓他萬念俱灰。
林夜看著他那副掙扎的樣子,嗤笑一聲。
“還在懷疑我能不能治?”
他伸出一根手指,對著獨孤博,虛虛一點。
“聽好了,每次毒發,別再用魂力去堵你心脈。引一絲毒氣,順著任脈下沉,沉入丹田。用你魂力中最純粹的陽氣,將其包裹,煉化。雖然不能根治,但保你一個月內,安然無恙。”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獨-孤博,轉身就走。
“帝天,熊君,走了。既然人家不領情,咱們也彆強求。這天底下的藥園子多的是,不差他這一個。”
帝天和熊君立刻會意,轉身就要跟上。
“等……等等!”
一聲沙啞、急切,充滿了無盡掙扎與渴望的嘶吼,從身後傳來。
獨孤博猛地抬起頭,那雙蛇瞳中,所有的孤傲、憤怒、懷疑,在此刻盡數褪去,只剩下最原始的、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瘋狂!
剛才,就在林夜說話的瞬間,他下意識地按照林夜所說的方法,運轉了一絲魂力。
那一瞬間,一股久違的、發自丹田的暖流,竟然真的中和了一絲盤踞在他經脈中的陰寒毒氣!
困擾了他數十年的痛苦,竟然真的……有了一絲緩解!
他不是在吹牛!
他真的有辦法!
“噗通!”
一聲悶響。
在帝天和熊君無比錯愕的目光中,上一秒還寧死不屈的毒鬥羅獨孤博,下一秒,竟是毫不猶豫地,對著林夜那小小的背影,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堅硬的額頭與地面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先生……不!大人!主人!”
獨孤博的聲音都在顫抖,充滿了無盡的悔恨與哀求。
“是老朽有眼不識泰山!是老朽狗眼看人低!求您……求您大發慈悲,救救雁雁!只要您能救她,我獨孤博這條命,從今往後,就是您的!”
“我願立下血誓,永世為奴,若違此誓,天誅地滅,武魂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