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我出頭的時候——”諾諾的眼睛亮得驚人，一字一頓的說道，“真他孃的帥爆了！”
從小到大，她陳墨瞳永遠是人群的中心，是罩著小弟的大姐頭。向來只有她揮著拳頭替別人討公道，什麼時候輪得到別人擋在她前面？這感覺……新鮮！
她原以為自己那份驕傲會排斥這種“被保護”的落差感，現在看來也不是那麼回事嘛。路明非做出來，她心裡非但沒有牴觸，反而……很受用？難道這玩意兒還分人？
“你剛剛的那種威壓可以一直持續下去嗎？”諾諾身體前傾，手肘撐在桌上，指尖無意識地敲著啤酒瓶。
“怎麼可能？我就是突然發個狠，把他們震懾住了，真打起來的話，我也討不了太大便宜。現在混血種和純血龍族的差距確實在縮小。”
他垂下眼瞼，掩蓋住眼底深處的凝重。
其實路明非知道，如果真的幹掉了陳家的那群老東西，那麼全世界也沒了他的安身之所，所有的混血種都會暫時放下私怨來對付他這個明面上的龍王。
包括昂熱！
而且那老傢伙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份，估計第一個想殺自己的就是他吧。
路明非想。
前世，他是昂熱手中的一把刀，一把屠龍的刀，可如果這把刀也是龍呢？保不準他會第一個折斷他！混血種中沒有人比昂熱更痛恨龍族！
每一個混血種家族都有自己的底蘊所在，路明非不敢賭，也賭不起。
他還有太多想挽回的遺憾，還有那個必須去拯救的女孩……沉重的命運像無形的枷鎖，讓他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小心翼翼的算計。
“怎麼樣？”路明非甩開那些陰鬱的念頭，抬眼看向諾諾，試圖讓語氣輕鬆些。
“什麼？”
“可以自主選擇婚姻了，開心嗎？”
“開心！”諾諾甜甜一笑，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不設防，放下了所有的古靈精怪，純粹，無瑕的諾諾。
隨後她忽然蹙起秀氣的眉頭，彷彿在思考一個關乎人類存亡的重大課題，表情嚴肅得可愛，“你說，純血龍族和混血種存在生殖隔離嗎？”
還不等路明非回應，諾諾就自己解釋道：“應該不存在吧，混血種就是人類和次代，三代甚至更低階的龍族交配的產物。”
“突然問這個幹嘛？”
女孩身體微微前傾，夜風吹拂著她單薄的衣衫，勾勒出驚心動魄的青春輪廓。
她歪著頭，眼神帶著一絲挑釁的迷離，“孤男寡女，露宿街頭……你對我，就真沒點別的想法？”
那若有似無的春光在昏黃燈光下更添幾分朦朧誘惑。
“沒有！絕對沒有！”路明非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雖然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女孩薄薄的衣衫下，那片起伏的風景若隱若現，再往下……似乎還可以觀察到更多的美好。看得他是喉嚨發乾，手心冒汗......
Stop！路明非連忙制止自己，不能再想了！
這走向越來越不對勁了啊喂！堂堂龍王怎麼能……
諾諾看著他窘迫又強作鎮定的樣子，唇角笑意更深了一點。
她抿了抿嘴唇，仰頭灌下最後一大口冰涼的啤酒，然後，對路明非勾了勾手指。
路明非像是被無形的線牽引著，鬼使神差地把臉湊了過去。
下一秒，女孩拉過他的衣領，直截了當的吻了上去，動作有點生澀，卻傳達出一股強勢的味道。
“唔……！”
恥辱啊！
路明非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下這個念頭閃過，伴隨著心臟擂鼓般的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