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一處清澈的泉湖旁，“泡泡腳？”諾諾提議道。
泉眼在苔痕斑駁的礁石深處低語，乳白水霧裹著硫磺氣息漫過腳踝。
那些滾燙的泉水自地心攀援而出，在月光下凝成剔透的珊瑚狀結晶，又倏然墜入湖中，濺起星子般的水花。螢火蟲提著燈籠在蘆葦叢中逡巡，忽明忽暗的光斑掠過水麵時，竟像是有人往湖心投擲了無數發光的琉璃珠。
當溫泉水汽凝成薄紗，整座湖泊便成了浸泡在月光裡的琉璃盞。
“真好啊。”諾諾脫下腳上的白襪，坐了下來。
光從上游漂來，給雪色足弓鍍上珍珠色的弧度，腳趾蜷曲如白玉蘭初綻的花苞，趾縫間遊著幾尾銀魚般的水光。
當漣漪漫過腳背，面板便泛起雲絮般的陰影，細碎波紋在她足踝烙下漂亮的的吻痕。
路明非也緊緊的挨著諾諾坐下，把腳也伸進了水裡。
嘶！寒意刺骨！
“有種！是條好漢！”諾諾抽動著嘴角，笑著誇道。
“灑灑水啦，以前我可是學校唯一敢去長江冬泳的英雄，區區冷水有何懼哉？”
“真的？”諾諾狐疑。
“假的，我是旱鴨子。”
“有沒有覺得我今天特別的瘋？”
路明非認真看著諾諾的眼睛，“師姐，我覺得做自己挺好的。”
諾諾微微一怔，出神地凝望著他，山風拂過，撩起她鬢角的髮絲，一時竟忘了言語。
月光流淌在兩人之間，只餘下山林的寂靜。
“師姐以後有什麼打算？”
“找個男朋友啊，陪我一起瘋瘋癲癲地看世界，你覺得這主意怎麼樣？”她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看向路明非。
“挺好啊，”路明非的嘴角也彎了彎，帶著點溫和的笑意，“師姐想找什麼樣的？”
“嗯，不讓我不舒服就可以了。”諾諾想了想，認真的答道。
“要求這麼低嗎？不讓你不舒服……就可以了？”
“嗯，看跟誰咯，跟你相處我就覺得挺舒服的……看著你就像是一隻小白兔，總想抓過來薅一下。”諾諾轉過頭看著他，“要是找了你這樣的男朋友，我應該可以把你從早欺負到晚吧。”
喂喂，我可是龍王唉，怎麼到了你手裡就變成了隨意拿捏的棉花糖了？路明非瘋狂吐槽道。
“其實我從小到大的追求者不少，只是我都不喜歡。喂，你們男孩子喜歡女生的標準是什麼？”
路明非沉思片刻，認真的說道：“膚白貌美大長腿！”
“膚淺！那我也算咯？”
“算！”路明非認真的打量了一下諾諾，中肯的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