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毅心裡一動：難道說...喪屍是早上才變異的？
他想起自己也是在白光中昏睡過去，而那些沒被光直接照射的人可能受影響較小，醒得也早。
這麼一想，第一天早上街上那麼多逃命的車輛就說得通了。
要是喪屍半夜就變異，能活下來的人怕是少得多。
羅毅正琢磨著這些資訊，阿寶已經一把推開了便利店的門。
頓時，一股混雜著煙味和泡麵味的渾濁空氣撲面而來。
昏暗的燈光下，幾個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圍坐在摺疊桌旁打牌，菸灰缸裡堆滿了菸頭。
最裡頭擺著一張老闆椅，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正叼著半截香菸，眯著眼睛在手機上玩開心消消樂，看起來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加油站的發電機嗡嗡作響。
在這兒最不用擔心的就是燃油問題，畢竟整個油罐區的油都歸他們調配。
“龍哥，我在路上撿了個迷路的小朋友。”阿寶笑嘻嘻地喊道。
話音剛落，店裡所有男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像探照燈似的在羅毅身上來回掃視。
那個被稱作龍哥的壯漢慢悠悠地抬起頭，吐出一個菸圈，眯著眼睛打量起羅毅來。
“喲，阿寶，這小傢伙你從哪兒撿來的？”
龍哥深深吸了口煙，隨手把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
“就在旁邊小區晃悠，說是餓得實在扛不住了。”
“餓壞了？”
龍哥咧嘴笑了笑，眯著眼把羅毅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順手甩過來一包吃的。
羅毅趕緊接住，裝模作樣地狼吞虎嚥起來。
趁這工夫，張龍拽著阿寶往邊上走了幾步。
聽完事情經過，張龍又點了根菸，斜眼瞥了瞥羅毅，壓低聲音：“你看這小子氣色這麼好，哪像餓了好幾天的樣子？”
阿寶這人向來熱心，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扭頭仔細一瞧，羅毅確實精神頭挺足。
“咱們這兒倒是不差這一兩口吃的，但是阿寶啊，現在這世道，多留個心眼總沒錯。”
張龍吐著菸圈，聲音更低了，“晚上都警醒著點，萬一這小子帶著同夥來，裡應外合把門給撬了......”
等他們回來時，羅毅已經把零食吃得乾乾淨淨，連飲料都一滴不剩。
他早上本來就沒吃，原本打算在加油站收集完汽油再解決早飯，這會兒倒是正好填飽了肚子。
阿寶雖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羅毅注意到他的表情明顯繃緊了，看自己的眼神裡多了幾分警惕。
看來張龍剛才肯定跟他說了什麼。
這種常年開加油站的生意人，見的人多了，自然比阿寶這種直性子的機車大叔更老練，眼光也更毒。
羅毅主動提出幫忙打掃衛生，張龍點頭同意，讓阿寶帶他去拿掃帚和拖把。
藉著打掃的機會，羅毅把加油站裡裡外外都觀察了一遍。
便利店門口停著不少機車，每一輛都保養得鋥亮，造型拉風。
他幹活手腳麻利，倒是讓阿寶漸漸放下了戒心。
只有張龍始終沒放鬆，坐在窗邊，目光一直跟著他轉。
沒過多久，羅毅在便利店的裡間發現了一扇鎖著的門。
“寶哥，這裡面需要打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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