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有些懵,心想自己該不會是在做夢。
然後下一秒,車門竟開啟了。
首先探出的門框,是一頂貼著小兔子的貝雷帽,江逸感覺有點眼熟。
緊接著出現在眼前的,是雙馬尾、蝴蝶結、天藍色連衣裙、過膝白絲、小皮鞋……
直到女孩徹底下車,站在原地理了理裙襬,少年的眼神,從疑惑逐漸轉變為驚詫。
想必景城這座城市,都沒有任何人敢說,他比江逸更熟悉這套穿衣風格。
只是,大白天的,自己正被人圍剿,5年前突然離開的小女孩,突然開著酷炫的豪車,衝破校園的圍欄,來到自己眼前壓陣,還搖身一變成了漂亮程度幾何倍增長的絕色少女……
用什麼姿勢,才能做出這種夢?
曾經,江逸在網上看過“控夢師”的帖子,說是如果要驗證自己是否在做夢,正確的方法,是掰一掰自己的手指,如果可以一直掰下去,說明是夢境,所謂“捏一捏臉頰來判斷現實與夢境”,其實並沒有什麼理論依據。
不過,情急之下。
驚恐、驚訝、欣喜?
一連串複雜的情緒,一股腦衝擊著少年的思緒。
江逸的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還是抬起手,想捏捏自己的臉蛋,看看痛不痛。
但還沒等他的手碰到自己的臉蛋,天藍的裙襬,已然湊近,隨風飄舞。
女孩白皙的小手,已經搶先一步,撫上了少年的臉頰。
“不認識我啦?”
她溫和地捧著江逸的臉,順帶把自己的臉蛋湊近,漂亮的大眼睛,全神貫注地近距離打量著這個數年未見的好友,音色已不似當年那般稚嫩,柔軟與馨香,讓江逸艱難地掙扎了片刻,卻沒能吐出半個字。
球場上,方才還圍著江逸聯合圍堵的幾個男生,皆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倒在地上看著眼前極其不現實的一幕。
球場外,熙熙攘攘的吃瓜群眾,同樣傻眼,看到天降少女那般華麗、且不符合校園的打扮,他們一度懷疑學校是不是請明星來演現實情景短劇。
幾個4班的男生,急匆匆地跑下樓,結果就看見,他們擔心的江逸正被豪車邊的美少女親密地捧著臉頰,嘴裡下意識地一起送上整齊的問候。
而跟在幾人後邊的陳雪瑤,還有二樓窗邊觀看的白思墨,則是不約而同地怔住了,沒能立刻接受眼前畫面帶來的資訊。
……
曾幾何時,江逸還天真地以為,和女孩子一起上學、一起吃飯、一起玩遊戲、一起過生日、坐在舊操場的老榕樹底下看星星,就是真正的“好朋友”了。
隨時隨地,心心念唸的都是她,像個“管家”一樣,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在學校的生活與學習,不知不覺間養成了在口袋裡放紙巾與甜食的習慣……
直到那天。
“江逸只是我的……小弟罷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喜歡他?最最最,最討厭的就是江逸!”
這是江逸十幾年來,聽過最為傷人的話。
實際上,一股腦的衝動後,細想下來,他並不相信那是女孩的真心話。
但如果不是真心話,如果那段友誼並非幻想,為什麼,之後一整個暑假,她一次也未曾找過自己?
甚至,還徹底在自己的生活中銷聲匿跡。
後來,江逸第一次覺得生活如此灰暗,躲在空調房裡,開到16℃,蓋著一厚一薄兩層被褥,在床上裹成一團,學著網上短影片裡看到的失戀的人,一遍又一遍聽著“抖音熱門失戀神曲”。
直到他聽到“花粥”那首《一腔詩意餵了狗》。
“該怎麼說呢越好看的人就越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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