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去了何處，豈是你我能夠過問的？”
柳絮冷哼一聲。
“趙有容，我勸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
“別以為背後有曹大人為你母女撐腰，你就可以在這教坊司裡為所欲為！”
“擺正你自己的位置！你如今的身份，是什麼，你自己心裡要清楚！”
趙有容臉色愈發蒼白。
是啊，她如今只是一個官妓，一個罪臣之女。
若非曹華，她和靈兒的下場，不堪設想。
她深吸一口氣，對著柳絮再次躬身。
“是，教習教訓的是，有容知錯了。”
她低聲道：
“只是……有容今日……今日身子不適，來了事，恐汙了這練舞房，還請教習……”
柳絮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面色確實憔悴，不似作偽。
教坊司的女子，這種事情也是常有。
她心中雖仍有不滿，但想到曹華對這對母女的特殊關照，終究還是沒再多說什麼。
“罷了罷了，既然身子不爽利，便去一旁歇著吧。”
柳絮語氣依舊冰冷：“莫要在此處礙眼！”
“多謝教習體諒。”
趙有連忙退到練舞房的角落，找了個不起眼的蒲團坐下。
她這一退，卻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石子，瞬間激起了千層浪。
那些原本還在刻苦練舞的女子們，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眼神中充滿了不滿。
“憑什麼她就能休息？”
“就是！我們哪個來事的時候不是照樣得練？一刻都不能停！”
“哼，誰讓人家命好呢？攀上了曹大人這棵大樹！”
“可不是嘛！以前還是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現在落了難，到了這教坊司，反倒比我們這些老人兒還要金貴！”
“聽說啊，曹大人對她們母女可是照顧有加，連住處都是單獨的小院呢！”
……
議論聲如同潮水般四起。
趙有容將頭埋得更低。
她知道，這些人說的都是事實。
可她又能如何？
在這教坊司，她們母女的命運，從來都不在自己手中。
就在議論聲愈演愈烈的時候——
“踏，踏，踏。”
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所有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瞬間噤聲！
那些方剛才還七嘴八舌的女子，此刻一個個都垂下了頭。
正是曹華！
她們敢在趙有容面前咋咋呼呼。
但面對曹華，她們連一絲不敬的念頭都不敢有！
曹華，雖然不能直接決定她們的生死，但他在這教坊司的權柄，卻足以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一句話，就能決定她們未來的命運是悽慘，還是更悽慘！
方才發生的一切，曹華其實都看在了眼裡。
他本可以早些進來。
但他沒有。
他故意晚進來片刻，就是要讓趙有容清楚地認識到，在這教坊司，究竟是誰在庇護她們母女。
也是想讓她明白，若無他的庇護，她們母女將要面對的是多麼殘酷的現實。
這，也是在無形中，加速歐陽靈做出選擇。
當然，他今日來此，還有一個目的。
教坊司每週都會新送來一批女子。
他也是來碰碰運氣，看看這新來的一批人中，有沒有特殊體質。
若是能碰到，觸發系統的萬倍返還，那就是純賺！
只可惜，這練舞房內，並沒有人引起系統的注意。
一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