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內,珠簾輕晃。
清寒姑娘的聲音自視窗傳來:
“小女遵命。”
“請將兩張紙條呈上來吧。”
女童連忙捧著兩張紙條送入了雅間。
不多時,清寒姑娘帶著訝異的聲音響起:
“諸位。”
“兩張紙條上的字跡......”
她頓了頓,每一個字都敲在眾人的心上。
“筆法路數,行筆習慣,乃至每一個細微的頓挫勾畫......”
“分毫不差。”
“確為同一人所書。”
轟!
此言一出,眾人瞬間炸開了鍋!
蕭天策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大步走到肖景明面前:
“肖公子?”
“哦,不對,是明公子。”
“哈哈哈哈!”
蕭天策笑得前仰後合。
肖景明只覺得眼前發黑。
奇恥大辱!
這是他肖景明這輩子受過的最大的屈辱!
蕭天策看著他那副要死的樣子,又補了一刀:
“大丈夫能屈能伸!”
“再說了,你爹可是當朝丞相,肖丞相。”
“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為了區區小事,就賴賬不認,甚至尋死覓活的......”
“那豈不是丟了他老人家的臉?”
這番話,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肖景明仗著家世橫行霸道,何曾受過這等羞辱?
他雙眼赤紅:“蕭天策!曹華!”
“今日之辱,我肖景明......不,我明景肖......呸!”
他自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越發氣急敗壞。
“我跟你們沒完!”
他惡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又掃視了一圈
那些目光在他看來,都充滿了嘲諷。
“哼!”
肖景明猛地一甩袖子。
“什麼狗屁藥材生意!不談了!”
他原本還想著找清寒姑娘談藥材供應。
但是現在他只想趕緊離開這個讓他顏面盡失的地方!
蕭天策心情大好。
“痛快!痛快!”
他轉過頭,對著曹華豎了個大拇指。
就在這時,雅間的侍女走了出來盈盈一福:
“曹大人,我家姑娘有請。”
曹華穿過珠簾,進入雅間。
窗邊,一道身影靜靜佇立。
正是清寒姑娘。
她今日穿了一襲淡青色的羅裙,長髮如瀑,用一支簡單的碧玉簪子綰住。
清寒姑娘轉過身,對上曹華的目光。
“曹大人,請坐。”
她的聲音柔和動聽。
曹華拱手:“清寒姑娘客氣了。”
他在旁邊的梨花木椅上坐下。
侍女奉上香茗,便悄然退下。
雅間內,只剩下曹華和清寒姑娘兩人。
氣氛,有那麼一絲微妙。
清寒姑娘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曹大人今日,可真是讓小女子大開眼界。”
她美眸中帶著一絲好奇。
“若非親眼所見,小女子實難相信,‘雲想衣裳花想容’此等絕句,竟是出自曹大人之手。”
曹華謙和一笑:“姑娘謬讚了,不過是偶得罷了。”
“偶得?”清寒姑娘輕輕搖頭,“曹大人的‘偶得’,卻是旁人窮盡一生也未必能求得的佳句。”
“先前曹大人自謙‘舞刀弄槍是本行,吟詩作對一竅不通’,如今看來,倒是曹大人太過自謙了。”
她語氣中帶著幾分敬佩。
“以曹大人的才學展露出來,必是文壇上一顆璀璨的明星。”
曹華心中微動。
看來今日之事,讓她對自己產生了不小的興趣。
他笑了笑,順勢說道:“清寒姑娘過獎。”
“在下今日能僥倖過關,還多虧了清寒姑娘的公正。”
清寒姑娘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小女子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不過,曹大人今日挫了肖景明的銳氣,怕是把他得罪狠了。”
“肖家在京中勢力不小,曹大人日後還需多加小心。”
曹華心中一暖,這清寒姑娘倒是個心善之人。
“多謝姑娘提醒,在下明白。”
他話鋒一轉,切入了正題:
“清寒姑娘,其實在下今日冒昧前來,除了仰慕姑娘的琴技,還有一事相求。”
清寒姑娘放下茶杯,美眸看向他:“哦?曹大人請講。”
曹華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
“在下聽聞,清寒姑娘的藥材生意,品質上乘,冠絕京城。”
“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與清寒姑娘,或者說與妙音坊,在藥材方面進行一些合作?”
清寒姑娘聞言,柳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