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將門虎子，難得硬氣的劉表

這小子果然不簡單，這一仗贏得如此輕鬆，馬超深知用兵如神的不是自己。人類對於自己缺少的東西總是比較羨慕和嚮往，馬超就非常仰慕聰明人。

“回丹泉去。”諸葛亮淡淡道。

“別啊好兄弟！”馬超頓時急了，連忙道，“楚公不是命你來幫我嗎？你想想蔣公奕、魏文長他們身邊都有軍師幫助，你也幫幫我嘛！”

他剛才一直做著美夢，以後能成為楚公身邊最帥氣的大將呢！沒有軍師可不行，這小子雖然年輕，但真挺厲害的！就他了！絕不能放走！

他見諸葛亮臉色冷淡，忙湊過去嘿嘿笑道：“某覺得和兄弟你一見如故，要不我們結為異姓兄弟如何？”

諸葛亮沒好氣瞪了他一眼，頭疼道：“你有這廢話的時間不如去多讀幾本書！我得趕緊回丹泉去，怕有個傢伙會想不開啊！”

“啊？想不開？為什麼啊？”馬超頓時愣住，在丹泉那種地方，還會有人想不開嗎？

“唉，誰讓他攤上了一個犟老爹呢！

諸葛亮還未趕回丹泉，劉琦卻已經要走了。

看著身後一大群來送行的同窗，他不禁有些感慨，強笑道：“諸位，某又不是不回來了，不用這麼消沉吧.....咳咳.....”

“你這傢伙，彆強撐啊！有什麼問題大傢伙都會幫你的，我秦叔不也說了不會傷害你爹的嗎？”陸遜站在旁邊，一臉擔心地說。

科學少年陸伯言年齡越大脾氣越古怪，朋友不多，劉琦算是其中一個。

丹泉四奇“老幼病殘”，劉琦可是其中鼎鼎大名的一個，他的人緣倒是挺好，認識的人極多。

“某覺得你不用回去.....”龐統喃咕道。

“他既然已經拿定主意，就讓他自己做主吧。”徐庶正色說道，帶著眾學弟拱手向劉琦道，“一路保重。”

劉琦也拱手一揖，看著這些朝夕相處的同窗，眼中不禁有些溼潤。來丹泉兩年多，他沒有回過荊州。與其在荊州被蔡氏和幼弟當作仇人，遠不如在丹泉學院過得舒心自在。這裡的每個人都如此親**等，這裡的氣氛融洽得像是家人。

“某很快就會回來....咳咳....”咳嗽了幾聲後，劉琦坐上馬車，踏上了去襄陽的道路。

數日後，他經過孫策軍營，在城上城下無數複雜目光的注視下，進到了襄陽城。

劉琦的身份極為特殊，也正是他可以進到襄陽的原因。

“大公子！大公子！”一進城，無數聲音就接連響起。

南陽之戰的結果已經傳來，自文聘而下，將士們已經對這場戰爭徹底失去信心，所有人此時都用滿懷希冀的眼神注視著劉琦。

劉琦用手捂著嘴輕咳了兩聲，嘆了口氣，步履沉重地走向城中。

蔡瑁來了，帶著蔡苗遠遠地向劉琦拱手致敬。

蔡夫人和劉琮亦站在府門邊迎接，從來與他勢如水火的繼母此時卻向他施禮，眼神裡充滿期待。

劉琮也用稚嫩的聲音道：“兄長，您勸勸父親吧！”

劉琦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著走進府門，然後深深地嘆了口氣。

勸嗎？

當然，他特地趕回來，自然是希望能勸說那個固執的老頭。

但是，他卻深深地知道，憑他根本做不到，可能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有那麼一點機會。

熟悉的身影站在堂前，負手而立，蕭索蒼老。

劉琦眼中微酸，走上前拜倒：“父親大人....”

“你還知道回來啊....”劉表抬起眼簾，看了看兒子。

“是，孩兒不孝......”

“罷了。”劉表擺了擺手，語氣中有著劉琦從未聽聞過的淡然，“你是來勸我投降的吧？”

“父親，您明知楚公仁德，當日能送孩兒去丹泉，如今為何.....”

劉表抬起手來，制止兒子往下說，淡淡地道：“不用多說，你覺得蒯子柔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自然是天下智士.....”

“對啊！”劉表仰天嘆了口氣，唏噓道，“子柔若遇明主，就算不如那荀文若、郭奉孝，也必不會輸給劉子揚魯子敬之流多少。他最擅長的就是審時度勢，但他家卻始終站在漢室這邊，你可知道為什麼嗎？”

“孩兒不知....”劉琦低頭，這也正是許多人的疑惑。

“因為吾之摯友蒯子柔的立場，即是某的立場啊！”劉表轉過身，長嘆一聲，“某，確實欣賞秦子卿，敬佩他的才氣和胸懷！若他只求割據稱霸一方，某就算將荊州白送於他，也是心甘情願！然而，此人註定是要橫掃天下的人物，當我明白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與其為敵了！”

“這....”

“所以啊，當初不是蒯家兄弟和蔡瑁進讒，而是蒯子柔替我背了這鍋，是我主動要與丹泉決裂的！明白麼？因為我劉表，身為漢室宗親，身上流的是高祖的血脈！我不是劉璋，我是劉景升！當年我能與張儉範滂諸公共赴黨錮之難，如今也願意為漢室殉葬！人生各有死，但心有所持，死亦無憾矣。”

劉琦呆呆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只覺得從來沒看清過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