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劉備：仁者無敵，秦子卿做到了！

“呵呵。”小夥計冷笑了一聲，忽然間猛地向旁邊跑去。

但隨即，土屋中一柄利劍刺出，直接將他去路封死。

隨即，一個人跳出來將他一把按住，小夥計掙扎了一下，隨即便不再動彈，緩緩地闔上眼睛，良久問道：“怎麼發現我的身份的？”

沒等賈詡回答，小夥計又猛然睜開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走到身前的另一個人，失聲道：“不可能！你.....你這種傢伙....怎麼可能騙得了我？”

站在他身前的陳安臉色複雜，深深地嘆了口氣....

賈詡走過來拍了拍他肩膀，笑道：“連君侯都被他嘲笑心慈手軟了，你就別感覺複雜了，沒看見你這兄弟剛才想燒死你嗎？”

小夥計....司馬懿一臉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前的陳安，叫道：“怎麼可能！你到底是誰？你怎麼可能瞞得過我的眼睛？”

整整兩年，大夥計和小夥計朝夕相處，親如兄弟。而自負智計無雙的司馬懿竟然完全沒看出這陳安有問題!

對於心高氣傲的司馬二公子來說，無異於生平最大的恥辱，滿臉漲得通紅，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被旁邊的大漢又一腳踹了下去。

“行了，我來告訴你吧。你確實很聰明，一般的人不可能瞞得過你的眼睛。但這位，他不是一般的人，他本來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夥計！”賈詡冷淡地說道，“本色演出，你又怎麼看得穿呢？”

司馬懿頓時呆住，賈詡又看著他沉聲道：“那間茶館雖然隱藏得很好，但是總得跟漢窒方面有所接觸，所以就被我們盯上了。這位陳安兄弟，只是一個普通的夥計，但聽說有人想不利於楚公，不利於丹泉，他就毫不猶豫地接受了我們交給他的任務。最近你們每次在那黑屋中議事時，除了鍾達以外，你也次次都跟著一起進去，卻沒有出來，這當然瞞不過陳安的眼睛。所以我們早就鎖定你為最可疑的目標，那個假仲達故意來到丹泉學院，應該就是為了你搞事後撤走做掩護吧？”

賈詡蹲下身，直視著司馬懿茫然的眼睛道：“所以，最終就是你所瞧不起的下賤之人，抓住了你這隻小狐狸的尾巴。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就是你所認為的我家主公的弱點。”

“而恰恰正是他澤被天下，為萬民所敬仰的德行，這就叫做仁者無敵！”

清冷的月光照在司馬懿的臉上，讓他的臉色更加蒼白、彷徨、幾無血色。

“除了丹泉的潛伏者以外，各大世家也紛紛出首，大批煽動者被拿下。”

賈詡向秦羽彙報時，臉色頗有些奇怪，這事情十分古怪，最後眾謀士也只能將其歸為主公“仁者無敵”。

秦羽看著世家們呈上來的出首狀，翻到陳紀所書，訝然發現這老頭竟然是在苻節臺建好之前就已經呈上。

看來陳家倒是規矩了，他欣然道：“給孤問問陳紀，他若是願意，不妨來療養院住著。”

陳群出海以後，陳家是可以當面旗幟立起來的，讓天下人看看什麼叫順昌逆亡。陳紀這種曾經與自己鬧成那樣的漢室舊臣，都能在自己麾下過得如此之好，還有誰不放心呢？

當然，像司馬懿這種就暫時是不會用的了，確實夠狠夠隱忍，那就去牢裡隱忍一下子再說吧。

很快，這些訊息就傳到了長安。劉備和劉協都不禁陷入一陣沉默。法正的奇謀不可謂不狠，但卻完全沒起到任何作用。不，實際上還沒開始就已經失敗了。。

“我們還是遠遠低估了秦子卿在民眾間的聲望啊！”劉備長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敬佩而又嚮往的神情。

他最想成為的，就是這樣的人，以仁義治國，得萬民景仰。可惜啊，他身為漢室皇叔，不得不與之持敵對立場。

“仁者無敵嗎？”劉協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茫然。對於自身存在的意義，感覺到一陣懷疑。

劉備連忙拱手道：“陛下，我等本是正統天命，切不可輕易動搖！想想高祖光武創業的艱辛！”

只是這麼說著，他自己卻也感覺到一絲黯然。這一次對於他最大的損失，就是極度看好的司馬懿被抓住了。

雖然理念性格都和他有些不合，但此人無疑是整個漢室群臣中最年輕的俊傑。

當初他來丹泉時，才不過十六歲而已。顯露出的才華，更是讓所有人感到驚豔。而以世家公子的身份，竟然甘願去做一個小店夥計，其心性之隱忍強大更是讓人歎服。

劉備是極為反對的，但無奈司馬懿當時也並非漢臣，有著自己的想法，他也沒法干涉。

“現在只盼法孝直能夠說服劉季玉等人吧。”劉備在心裡長嘆一聲。

司馬懿被關進牢裡時，另一個人從丹泉的監獄中走了出來。

田豐眯著眼睛，好一會才適應了外面燦爛的陽光。

監牢坐久了，陡然到了外邊竟有一種恍然如夢之感。

事實上，田豐呆的監牢並不算是什麼牢房，乾淨舒適，床鋪整潔，有酒有菜，還有書籍供他閱讀，可說相當優待，只是不能到處亂跑而已。

田豐不得不感嘆秦子卿的器量，實在是遠遠超過袁公。死去的袁本初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也不過。看上去器量恢宏，有英雄氣概，但實則外寬內忌，心胸一點不寬廣。

但是他面對秦子卿的招降，還是選擇了拒絕。作為一個骨子裡銘刻著忠君二字計程車人，他做不到向滅掉前主君的人俯首稱臣。

“識人不明可為愚也，頑固不化可為冥也。田某一介頑冥之人，腐朽不堪之極，且又脾氣臭硬，不敢與諸君並列於楚公帳下。自當回鄉荷鋤品茗，耽養晚年也。”田豐向著來送他的荀彧和諸葛瑾說道。

他今年已經四十七歲，看著眼前這些才華橫溢的年輕人，這些心裡有火、眼裡有光的年輕一代，真的是滿懷羨慕。

荀彧和諸葛瑾都頗為敬重田豐的人品，將他送上北上的馬車，一起拱手作別。

“吾將於鄉村之中，教授幾個蒙童，也算是為楚公的盛世儘儘綿薄之力吧。”田豐在車窗中拱手還禮，含笑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