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軒轅聰拂袖衝出皇子學堂,胸中翻騰的怒火幾乎要將他那身華貴的蟒袍撐裂。
恥辱!
奇恥大辱!
一個粗鄙不堪、滿口汙言穢語的江湖野夫,竟敢在皇子學堂,如此折辱於他!
更可恨的是,父皇竟請了這等貨色來做他們的老師?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軒轅聰臉色鐵青,腳步如風,所過之處,沿途的宮人太監無不噤若寒蟬,慌忙跪伏在地,大氣不敢出。
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必須立刻面見父皇!
他要讓父皇看看,他請來的究竟是怎樣的“名師”!
御書房內,西蜀皇帝軒轅滄正埋首於堆積如山的奏章之中。
燭火映著他略顯疲憊卻依舊威嚴的側臉,眉宇間帶著江山社稷的重壓。
他正值壯年,但鬢角已染上幾許不易察覺的風霜。
“砰!”
御書房厚重的門被猛地推開,帶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怒氣。
軒轅滄眉頭一皺,不悅地抬頭,看清來人,眼神更沉了幾分:
“聰兒?何事如此莽撞,連‘通傳’這等最基本的規矩都忘了?成何體統!”
“父皇!”
軒轅聰撲到御案前,聲音因激憤而微微發顫。
“兒臣懇請父皇收回成命!逐出那個叫洛河東的粗鄙野夫!他…他根本不配為皇子之師!”
“哦?”軒轅滄放下硃筆,身體微微後靠,目光銳利如鷹隼,“洛先生如何不配了?”
“他目無尊卑,狂妄至極!”
軒轅聰如同找到了宣洩口,急聲道:
“他竟敢在學堂之上,公然呵斥兒臣,言語粗俗不堪!
說什麼‘管你太子還是什麼鳥皇子’、‘不想學就滾蛋’、‘就算你老子跪下來求我’……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簡直聞所未聞!
此人一身草莽匪氣,毫無教養學識,怎能教授皇家子弟?這傳揚出去,我西蜀皇室顏面何存?
還請父皇明鑑,速速將其逐出宮去!”
軒轅滄靜靜地聽著太子的控訴,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只是那雙深邃的眼眸,在聽到洛河東那些“大逆不道”之言時,幾不可察地掠過一絲瞭然。
待軒轅聰說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千鈞之重:
“聰兒,你口中這個‘粗鄙野夫’、‘草莽匪類’,是朕親自修書,三顧茅廬,才勉強請動下山,來教導你們兄弟三人修行之術的。”
他頓了頓,目光如實質般壓在軒轅聰驟然僵硬的臉上:
“他,是‘歡喜天憂河東仙’——洛河東。”
“什……什麼?”
軒轅聰臉上的激憤瞬間凝固,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血色盡褪,只剩下難以置信的蒼白。
河東仙?!
那個在修仙界威名赫赫、傳說中能讓長留、蜀山等仙門巨頭都禮敬三分的……仙人?!
自己剛才指著鼻子痛罵的,竟是一位仙人?!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
他剛才做了什麼?
他不僅當著兩位皇弟的面,頂撞了父皇千辛萬苦請來的仙人老師,言辭激烈,毫無敬意……
現在,竟然還跑到父皇這裡,告仙人的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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