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尋那神秘強者，報今日之仇，奪今日之寶，亦不遲。
想到這裡，她轉而問向善屍。
“西行路上的劫難，諸方妖魔，都安排得如何？”
善屍化身恭敬回答：“回稟本尊，已安排妥當。各地妖王已開始在各自地界，吞食人族，增長修為。”
“其中，我佛門的一些坐騎，也已就位，只待那天命取經人到來。”
“甚好。”
觀音本尊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酷。
“到時，便由那取經人，一路‘降妖除魔’。”
“有後臺的，便讓他經歷一番磨難，全了劫數，也算賣各方一個人情。”
“那些沒有後臺的，便讓他打殺了，取其妖丹，也算增強我佛門實力。”
“如此一來，既能讓我佛門的慈悲之名，傳遍東土，收穫無量信仰。又能借此機會，消弭因果，收攏人才。”
“一舉三得。”
至於那些，在劫難中，被妖魔吞食的人族。
她自始至終，隻字未提。
彷彿，那只是一串，無關緊要的數字。
在她看來，用區區一些凡人的性命，換取整個人族，未來都能沐浴佛恩，獲得前往“極樂世界”的資格。
這筆買賣，划算至極。
善屍化身壓下傷勢，那張慈悲的面容上，卻閃過一絲與其“善”之本質不符的怨毒。
“本尊，那安陽城數十萬凡人已目睹真相，‘炎龍聖君’之名恐成氣候。是否要安排人手，前去……將此城徹底抹去，以絕後患？”
她言語慈悲，說出的卻是最冷酷的滅口之言。
“滅口？”
觀音本尊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算計。
她心中冷哼：“佛法東傳在即，正是我佛門收割人族功德氣運的關鍵時刻。為區區一個異數，屠戮數十萬人族，沾染如此巨大的業力，得不償失。”
她嘴角勾起一抹智珠在握的冷笑，緩緩道。
“此事，對外便宣稱，一切皆是那黑熊精為禍人間，而那所謂的‘白衣觀音’，不過是另一尊實力強大的妖魔假扮，其目的，就是為了栽贓陷害，汙衊我佛門清譽。”
“既然事情已經鬧大，堵，不如疏。”
她吩咐道，“你且散佈訊息出去，就說那所謂的‘炎龍聖君’，亦非善類，不過是另一尊更強大的邪魔。二魔相爭，不過是為爭奪人族的‘信仰血食’罷了。再安排一些小妖，在周邊地區製造一些不大不小的禍亂，將水攪渾，讓凡人分不清誰是神，誰是魔。”
善屍聞言，眼中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觀音淡淡地看著她，聲音中不帶一絲情感。
“當年派他前去，一是為了提升他的修為。”
她眼中閃過一絲冷酷，“二則是那火靈珠乃先天至陽之物，外有先天靈陣守護。唯有以數十萬生靈最駁雜的七情六慾之力，日夜沖刷，方能汙其陣基，使其鬆動。黑熊，不過是代我佛門承受這份業力的‘手套’罷了。反正他已經死了，就當這是他為佛門做的最後一件事。”
……
安陽城。
蘇辰在城中，停留了三日。
三日裡，他親眼見證了這座城市，如何從死寂，重新煥發生機。
他看到，百姓們臉上的麻木，漸漸被鮮活的情感所取代。
有孩子摔倒後，放聲大哭，引來母親心疼的責備與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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