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在離開的時候卻在床邊丟下了一個香囊!
這個舉動沒有被回憶中的任何一個人注意到,包括父親。
我不明白這個香囊有什麼作用,雖然我想過撿起來,但發現自己的軀體是透明的,無法做到。況且我也改變不了回憶之中的事情。
房間裡只剩下了接生的趙婆婆以及她的助手,其他人都被擋在了門外。我之前就懷疑母親生我的時候是不是被陷害的,現在我用一個上帝視角來觀看,一定能夠找到真相!
我一直注意觀察趙婆婆和另一個年輕女子,但她們的神情極為認真,甚至還因為母親昏厥過去而感到緊張。而母親也很堅強,她知道胎兒沒有生出來,所以必須堅持。
而就在胎兒頭部露出空氣之外的時候,我清楚地看到地上的那個香囊竄出了一股綠油油的霧氣,隨後霧氣拂過了胎兒的頭頂,最後到達了母親的軀體中!
果然有問題!
我一開始認為有問題的趙婆婆反而排除了嫌疑,而那個我看不清楚容貌的老人丟下香囊後就發生了這種怪事。就在我暗自推算的時候,嬰兒開始啼哭,但也伴隨著趙婆婆的叫聲:“小琴!別睡過去啊,別閉眼!”
因為趙婆婆的劇烈反應,屋外等待已久的父親以及叔叔嬸嬸全都進來了。最後聽著他們的交談我才知道,母親是因為盆骨開裂止不住血才死的。
可這還不算完,就在趙婆婆給嬰兒的身體包上布的時候,天空忽然劈落一道驚雷!
猛然間,老屋子的廚房的瓦片被擊碎了,豬圈的三頭豬也被劈死了!緊接著就是天空席捲而來的暴雨,雖然這是父親的回憶,可我卻感覺到無比的真實。
就在我顫抖雙手的時候,許千媚忽然拉住了我的手。我心下一驚,許千媚居然能夠觸碰到我?
但是我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軀體也想明白了,現在我和許千媚都是意識體,所以可以打破阻隔。
沒過多久,我眼前的一切全部消失,一道白光過後,我和許千媚已經到了露天下。
現在洪水退了,但是許多泥沙淤積在河邊。也不知這場洪水經歷了多久的時間,反正給石旦子村造成的影響必定不小!
沒多久我就聽到了吹奏打鳴的聲音,而不遠處的老屋外邊都放著花圈,門口還有許多人在來回走動。
因為河邊沒人,許千媚小聲地和我說:“小亮哥哥,你要過去看看麼?”
“我……過去……”
我知道那一定是母親的葬禮了,雖然不想看到這一幕,但這只是回憶,我就在靈堂上送送母親吧。
到了老屋子的外頭,我看到一個穿著軍大衣的中年男人蹲在門口點香燭,他身旁都是燒完的黃紙灰以及散落的白紙片。
我一看到他的模樣瞬間就記起來了,這好像是村裡的那個傻子,他小時候因為高燒沒及時醫治,結果現在腦袋一抽一抽的,而且智力很低。
不過他來這裡似乎是蹭吃蹭喝的,畢竟喪葬習俗有聚餐的一個環節。我感覺今天應該是母親要被送去火化的時候了,因為我看到了老張頭,他就是專門做白事的。
我也不理會門口的傻子,直接進入了屋子。屋子中的香燭味道很重,有四五個男人坐在剛搭建不久的靈棚上敲木魚,唸經超度。
我一直記得父親說的那句話,到時候有一個老道人會來葬禮上,他就是給我取名“施體”的人!或許我能夠這個老道人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所有人都在為葬禮忙碌,而父親則是抱著母親的遺像念念叨叨的,也聽不清楚說了什麼。
沒想到他這個時候就已經有些瘋癲症的前兆,事實證明他根本就不是因為喝酒太多而造成的神志不清!
期間有好幾個人勸我父親節哀,但就在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穿著橘色道袍的老者,他的目光透出睿智的感覺。
眾人見他進來還以為是我父親請過來做法事的,但是我知道他不是,因為父親之前說這個老道人是路過的。
老道人徑直走到父親的跟前,他拿出手中的拂塵,隨後在父親的頭上一揮,父親立刻恢復了一些理智。
就在所有人疑惑老道人的做法時,他說出了一句讓人毛骨悚然的話:“你的孩子是凶煞之星,留著只會害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