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婦人說了一陣之後,我已經可以確定她口中的瘋癲老頭就是張淼了。而張宏之在古玩街的時候也對我說起過,他父親就是幾個月前開始瘋癲的,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是幾個月,但是結合婦人看到的場景,可以推斷出來了!
除了張淼之外,我感覺傻大叔和向黃泉必定有著聯絡,於是我多問了一句:“姨,那你知道傻大叔麼?”
“傻大叔?”
“哦,就是我們村裡的那個大傻。”
婦人剛開始不知道我說的是誰,但是聽到大傻之後就明白了。她點了點頭:“大傻小的時候發高燒,所以現在就成了這德行,小亮啊,你想問什麼?”
“我想知道,那大傻和向老伯有沒有接觸過。比如說,他進過向老伯的房子之類的……”
她思考了一會兒,隨後很肯定地回應:“不可能,向老伯的家都在村子的邊緣,大傻那個樣子不可能走那麼遠。而且平時大傻在外邊亂晃,全都是他爺爺奶奶找回去的。如果他跑到向老伯的家裡,肯定找不回來路,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失蹤的事情。”
婦人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我說的很清楚,可是越是如此,我感覺事情越是迷糊了。既然傻大叔都沒有見過向老伯,那麼……
等等!
我忽略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事情,葬禮!
二十多年前,向黃泉出現在母親的葬禮上,他吃著花生米陰笑地看著父親,而傻大叔就在老屋的門口坐著。
這些都是我進入父親回憶之後看到的所有畫面,難道傻大叔在那個時候就和向黃泉有了聯絡?
我心中有了頭緒,告別這個幹農活的婦人之後,我立刻就尋找了傻大叔的家。他現在還沒有回來,而他的爺爺奶奶就讓我在院子裡等一等。
傻大叔的爺爺奶奶不想其他人一樣有兒女撫養,因為媳婦生了一個傻兒子,最後媳婦撇下兒子和丈夫跑到城裡去了。至於傻大叔的爸爸,他感覺失去這個女人就失去了一切,於是也跟著去華城。
後來他們兩人就再也聯絡不上了,這些都是傻大叔的奶奶告訴我的,她還順便給我剝了一個醜橘。說實話,我現在一點吃下去的心情都沒有。
我現在可以肯定傻大叔就是被向黃泉利用的,而且傻大叔的身世還這麼慘。要知道傻大叔沒有正常人的行動力,以後家裡的爺爺奶奶過世了,他都沒法給老人辦喪事,最後還是得靠村裡的人幫忙。
在院子也等了很久了,傻大叔的奶奶害怕我等得著急,於是就讓傻大叔的爺爺去找找。兩人都沒有嫌我煩,反而很熱情地招待我。
我頭頂就是一棵樹,樹葉和紙條上的土總是掉進我的脖子後邊。我站起來拍了拍,卻不小心將口袋的香囊給掉出來了。傻大叔的奶奶看到後略微一愣,她問我:“小亮,這香囊你哪裡來的?”
“這……在我父親的靈堂上撿的……”
“這是我給繡的,還繡了倆。”
“啊?那您是給誰繡的?”
“村裡那個向黃泉啊,他二十多年前剛搬到石旦子村的時候,總是說自己晚上睡不著。後來他就在村裡抓藥,可是也沒有辦法緩解。後來有人建議他做一個香囊,往裡邊加點助眠的香料,這樣說不定會好一些。”
後來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這傻大叔的奶奶因為手工還不錯,所以就給做了倆香囊。那向黃泉拿到香囊以後竟然可以好好地睡覺了。
我感覺有些疑點,於是繼續問道:“奶奶,你是是什麼時候將這個香囊給向黃泉的?”
“嗯……大概是,九六年五月份那會兒吧,具體幾號我記不住了。只知道那天颳著大風,向黃泉一個人過來找我要香囊。”
“那個時候他家裡有其他人麼?”
“沒有,向黃泉搬過來的時候就是一個人,聽說他的妻子死了,也沒有生兒子。”
就在我們兩人聊天的時候,傻大叔的爺爺回來了,他用手緊緊拽著傻大叔的衣服。傻大叔的奶奶看到這情況後,她很是慌張地問:“老頭子,你這是做什麼?”
“哼!他剛才用石頭將羅松家的雞砸死了一隻,現在人家在氣頭上!”
“誒呀,你也知道他傻,不要嚇著他了!”
傻大叔的奶奶還是很寵這個孫子的,但是他爺爺就不一樣,凡是傻大叔犯了錯,他總是要訓斥一番的。
但是因為我今天來訪,傻大叔的爺爺也就沒有怎麼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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