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此之前,高飛還真不知道拍戲是這樣子的。
本來在劇中鬥蛐蛐的戲份前後相隔數年之久的,可是在導演的安排之下,他們在一天之內就全拍完了。
可謂是一日之內,拍盡生老病死。
於是當晚上收工之後,高飛便找上王綱表示想要請他吃飯。
王綱聞言也沒有多想,便答應了。
不過在酒過三巡之後,聽見高飛談起今天拍戲的事時,他這才頓時恍然,而後便笑著點了點高飛道:
“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只見他緩緩抿了一口小酒,方才略帶得意的矜持一笑道:
“我的片酬雖然不高,但這次也差不多要了3萬一集。
這部戲下來,百來萬總是有的。
你這才哪到哪兒啊,不必大驚小怪!”
說到這裡,王綱忍不住搖頭感慨道:
“說起來也是近些年來國內經濟轉好,咱們這行當才有這樣好的待遇。
要是放在十幾年前,我拿得估計不比你多多少!”
不過即便是這樣,王綱的話還是讓高飛大吃一驚。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剛來衡店的小白了。
經過這幾日的閒逛之後,他差不多也明白了這個時代物價水平。
因為這一千年發生的變化太大,所以他只是簡單以米價作為座標,將衡店的價格與東京的米價做了對比。
經過一番簡單的換算之後,他發現大宋朝的一貫錢,也就差不多相當於現在的500塊錢。
如此說來,王綱一部戲竟然能賺兩千貫?
如果他再勤快一點,那豈不是一年就能掙下萬貫家財?
想到這裡,高飛頓時有些懵了,當即連忙喝了一口酒緩緩。
倒不是他沒見識,想當年他在太尉府的時候,不知道多少富商想方設法的都想要拜在太尉府的門下。
這些富商之中,別說是家財萬貫了,便是家財十萬貫的人也是有的。
只是這些人的家產,哪個不是世代積累而來的!
便是有憑藉自家本事白手起家的能人,那也是在打拼了大半輩子,才有這般身家。
哪裡像王綱這樣,輕輕鬆鬆的就做到了?
念及此處,高飛忍不住為樊樓裡的師師孃子感到可惜。
如果她生在此世,憑她的本事恐怕也無需等官家臨幸,自家便能將樊樓買下八回了。
這般想著,高飛當即便厚著臉皮向王綱問道:
“王叔,劇組現在還缺人麼?”
聞聽此言,王綱當即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好笑道:
“你倒是直接。”
不過隨即王綱還是眉頭微皺的想了想。
“群演、特約、配角、主角,一部戲裡面的角色雖多,但差不多都在這四類裡面。”
似乎怕高飛不瞭解這裡面的門道,王綱先簡單解釋了一下,方才緩緩道:
“主角、配角這些早就定下了,你要是真想體驗一下,我倒是能給你要個特約。”
見他這麼一說,高飛連忙笑著敬了一杯道:
“王叔,謝了,我先乾為敬!”
說罷,他便將杯中白酒一飲而盡。
見此情形,王綱頓時忍不住一陣失笑。
說實話,越是與高飛接觸,他便越覺得這個小夥子是個妙人。
雖然平時看起來有些憊懶,但是總能拿出一些東西讓人感到驚喜。
……
次日,也不知道王綱和誰打了招呼。
等高飛趕到劇組之後,便直接被人領去換了一身綠袍官服。
隨後還被塞了一張演員證,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辦的。
還是昨天那個圓臉小姑娘,只是她好像是對高飛與王綱的關係有什麼誤會。
只見她一臉客氣的對高飛解釋道:
“高老師,您飾演的是百官裡面奸佞的那一派。”
“待會兒副導會過來講戲,他怎麼說,您怎麼做就行了!”
高飛聽罷當即胸有成竹的點頭道:
“明白!”
不就是阿諛奉承,拍官家馬屁嘛,這個他太有生活了。
且不說乾爹高俅這個活生生例子,就是往日在他乾爹身邊阿諛的那群官員們,哪個不是這樣的人?
甚至連官家他都在樊樓裡見過幾回,只是一直沒得著機會親自拍馬屁罷了。
見高飛這般模樣,那個圓臉小姑娘也就不再說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