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媚的蛇尾越收越緊,刀疤臉的臉上已經漲成了豬肝色,雙眼翻白,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了他。他拼命地搖頭,因缺氧而凸出的眼球裡充滿了極致的恐懼。
“廢物。”
月媚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蛇尾猛地一鬆,像扔垃圾一樣將刀疤臉甩了出去。刀疤臉重重地摔在沙地上,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貪婪地呼吸著每一口空氣,看向月媚的眼神只剩下敬畏和恐懼。
商隊首領滿頭大汗,再次上前,將另一袋更沉甸甸的金幣遞了過去,聲音帶著諂媚的顫抖:“月媚大人,我們只是些小本經營的商人,絕對不敢窩藏帝國欽犯,您看……”
月媚沒有理會他,那雙狹長而妖媚的蛇瞳,卻緩緩地移向了隊伍中一個不起眼的身影——那個從始至終都低著頭,披著灰色斗篷的男人。
在剛才那種劍拔弩張,連鬥靈級的傭兵都嚇得腿軟的氣氛下,商隊裡幾乎所有人都噤若寒蟬,身體僵硬。唯獨這個男人,雖然也低著頭,但他的站姿、他的呼吸,都透著一種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沉穩。
這是一種久經沙場,面對生死危機才能磨礪出的鎮定,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大斗師護衛應該具備的。
海波東心中警鈴大作,他能感覺到,月媚那如毒蛇般銳利的目光已經鎖定了自己。他沒有抬頭,依舊保持著低眉順眼的姿態,但體內的《玄冰訣》已經運轉到了極致,將自身的氣息牢牢地壓縮、偽裝在大斗師巔峰的層次。
“你,抬起頭來。”
冰冷而嫵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海波東身體微微一頓,彷彿被這股氣勢所懾,然後才緩緩地抬起頭。他刻意讓自己的眼神顯得有些躲閃和畏懼,斗篷下的臉龐也因為常年在漠城風沙的吹拂而顯得粗糙黝黑,與通緝令上那個雖然落魄但依舊鋒芒畢露的冰皇判若兩人。
月媚的蛇尾緩緩遊弋,悄無聲息地來到海波東面前,她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上半身微微前傾,一股混雜著奇異香氣和血腥味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你似乎……一點都不怕我?”月媚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
海波東喉結滾動了一下,用沙啞的嗓音回答道:“怕……怎麼會不怕。月媚大人的威名,在整個塔戈爾沙漠誰人不知。”他的聲音不大,卻恰到好處地帶上了一絲因緊張而產生的顫抖。
“是麼?”月媚輕笑一聲,笑聲卻讓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突然,一股磅礴的鬥王威壓毫無徵兆地爆發,如同一座無形的山嶽,狠狠地壓向海波東!
這一下突如其來,商隊裡的其他人被餘波掃到,都紛紛臉色慘白,站立不穩,更有甚者直接癱倒在地。而這股威壓的百分之九十,都精準地鎖定了海波東一人!
海波東悶哼一聲,雙腿一軟,彷彿不堪重負般單膝跪了下去,膝蓋在沙地上砸出一個淺坑。他低著頭,斗篷的陰影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只有緊咬的牙關和微微顫抖的肩膀,顯示出他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同時,一股冰冷的鬥氣從他體內被“逼”了出來,在他身體表面形成了一層薄薄的白色寒霜,這是大斗師在全力抵抗時最真實的反應。
“嗯?冰屬性鬥氣?”月媚的眉頭微微一挑,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冰皇海波東,修煉的正是冰屬性鬥氣。整個西北地域,修煉冰屬性功法的人本就不多,能達到大斗師級別的更是鳳毛麟角。
但……感覺不對。
月媚的感知力何等敏銳,她清晰地感覺到,眼前這股冰屬性鬥氣雖然精純,但帶著一種她從未接觸過的玄奧和森冷,與二十年前海波東那霸道絕倫、凍結萬物的皇者之氣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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