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光微亮。
雪清河頂著兩個淡淡的黑眼圈,出現在了別院的門口。
她昨夜幾乎沒怎麼睡著。
腦海裡,反反覆覆都是塵景辭那句“需要女人才能幫我”。
那句話像是一根刺,扎得她心煩意亂。
她想不明白,一個劍意的突破,怎麼會和女人扯上關係。
難道是什麼功法?
可看他那一身正氣凜然的劍意,又不像。
越想越亂,越亂越氣。
於是,她今天又一如既往地,來找公孫離蹭飯了。
當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想親眼看看,塵景辭到底悟出了個什麼名堂。
庭院中,塵景辭已經開始晨練了。
雪清河站在月亮門下,靜靜觀望。
只見塵景辭手持青蓮劍,身形緩緩而動。
他的動作很慢,一招一式,清晰可見,不帶絲毫煙火氣。
沒有劍氣縱橫,沒有蓮影浮現。
甚至,連那一絲絲標誌性的青蓮劍意,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就那樣平平無奇地練著劍,彷彿一個初入門的弟子,在演練著最基礎的劍招。
雪清河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怎麼回事?
不僅沒有新劍意的鋒芒,怎麼連原本的青蓮劍意都感覺不到了?
難道是……走火入魔了?
還是說,昨夜他根本就是在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雪清河心中疑竇叢生,正待細看,卻忽然感覺到了什麼。
不對!
她猛地睜大了眼睛。
塵景辭的劍招雖然樸實無華,但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轉身,每一次揮劍,都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韻味。
那不是劍招本身帶來的,而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的氣場。
如果說,之前的青蓮劍意,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出塵與孤高,是謫仙臨凡,不染一絲人間煙火。
那麼此刻的塵景辭,便如潛龍出淵,君臨天下。
他的一舉一動,看似隨意,卻蘊含著一種掌控一切的霸氣。
那是一種自在逍遙的灑脫,一種“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縱情與不羈。
鋒芒盡數內斂,卻又無處不在。
雪清河的心臟,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她知道,這應該就是塵景辭新的感悟。
一種與青蓮劍意截然不同,卻同樣強大,甚至……更加霸道的劍意。
可……
這感悟到底是怎麼突破的?
為什麼這混蛋說需要女人才可以幫他?
一想到這裡,雪清河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頰,便不受控制地泛起一抹緋紅,連耳根都有些發燙。
她想一探究竟,又覺得這種問題實在難以啟齒。
難道要她一個太子,去問一個臣子,昨晚是怎麼靠女人突破的嗎?
這成何體統!
但心底的好奇,卻像是貓爪一樣,撓得她心癢難耐。
她看著庭院中那個身影,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如果……
如果能將此人招攬到武魂殿……
母親她……應該會非常高興吧?
年紀輕輕,便身負兩種截然不同的頂尖劍意。
這是什麼概念?
這比擁有兩塊外附魂骨還要驚世駭俗!
魂骨再珍貴,武魂殿的寶庫裡也不是沒有。
但像塵景辭這種,自身潛力深不可測,能夠不斷自我突破的絕世天才,才是武魂殿真正渴求的!
他就像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只要稍加引導,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甚至……超越劍鬥羅塵心,也並非不可能!
……
就在雪清河思緒萬千之際,庭院中的塵景辭緩緩收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轉過身,恰好對上雪清河那複雜的目光。
雪清河定了定神,壓下心中的波瀾,臉上重新掛起那溫潤如玉的笑容。
她邁步上前,輕輕鼓掌。
“啪、啪、啪。”
“塵兄的劍法,真是越來越返璞歸真了。”
“看似平淡無奇,實則暗藏乾坤,真是讓清河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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