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呂雉鳳眸閃過一道銳利無比的精光，又悄無聲息地退回了陰影深處，消失不見。
房內。
江然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快把頭埋進胸口、羞憤欲死的少女，無奈地嘆了口氣。
“行了，今天到此為止吧。”
“快回去睡覺吧，”他擺了擺手，像是在趕一隻受驚的小貓：
“明天晚上你再來。”
虞妙戈走了出去，在冷風中站了許久，才終於從那極致的羞愧和混亂中緩過神來。
雖然過程無比尷尬，但……總算是……
自己……有救了！
一股劫後餘生的喜悅，慢慢湧上心頭。
虞妙戈抬起頭，看著緊閉的房門，眼神中頭一次除了敬畏和恐懼之外，多了一絲她自己也未曾察覺的……異樣情愫。
月光下。
無名仙山上的幾名女子。
由於同一件事，懷揣著截然不同的心思，度過了一個註定無眠的夜晚。
翌日清晨。
一陣極其輕微的、沉悶的“咚咚”聲，從山下遙遙傳來。
“嗯？”江然掀開被子，側耳聽了聽，穿上衣服後，打了個哈欠走出房門：
“什麼聲音？”
“好像……是打雷？”呂素正在打掃院子，也聽到了聲音。
她有些疑惑地抬起頭，看了看萬里無雲的晴空。
江然沒有過多在意：
“估計是遠地方的雷聲吧，不用管。”
可就是從這天起。
這種“雷聲”就再也沒有停過。
從一開始的沉悶微弱，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密集。
有時候是“咚咚”的悶響，像是有人在遠處敲鼓，有時候是“咔嚓咔嚓”的脆響，像是有人在砍伐樹木，有時候又是“轟隆隆”的持續轟鳴，像是山體滑坡。
幾天後。
“這雷打得沒完沒了了是吧？”
江然從搖椅上坐了起來，皺著眉頭望向山下。
院子裡的女孩子們也早就議論紛紛了。
呂素悄聲道：
“老師，這聲音好奇怪，不像是在打雷。”
虞妙弋清冷的臉上也帶著一絲疑惑：“我感覺山下的氣息，似乎變得有些駁雜。”
呂雉則一直沉默不語，可鳳眸中卻是閃爍著越來越亮的光芒。
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山下一定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山頂的清風。
不知何時也已染上了一絲燥熱，空氣中持續不斷的、如同打雷般的轟鳴，終於讓江然再也無法安坐。
這些天。
這聲音愈發清晰，甚至連腳下的大地，都偶爾會傳來一絲微不可察的震顫。
“走，去看看。”
江然終於被勾起了壓抑不住的好奇心，從搖椅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帶著幾個同樣滿心好奇的女弟子，朝著院子外，那片雲霧的邊緣走去。
幾人穿過那片熟悉的桃林。
來到了那個可以俯瞰山下的斷崖邊。
往日站在這裡，雲海翻湧，如臨仙境。
可今天，就連常年不散的雲霧，似乎都變得稀薄了許多。
當江然伸手，撥開身前最後一縷如同輕紗的薄霧，將山下的景象盡收眼底的一剎那。
幾人都是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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