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兒面色為難:“組織規矩,即便任務失敗,也不得對外透露僱主資訊。”
陸昀知輕咳一聲。
顧盼兒聲音顫抖:“我說,我說……那個人,其實是林柔。”
果不其然,面臨生命威脅,什麼規矩條例都是浮雲。
只是,陳桑有些意外。
“林柔?”陳桑疑惑,“她怎麼找到的你來做這件事?”
顧盼兒:“我們是同一個組織裡的人,她比我早進組織,算是我師姐。這個委託,其實是她私人找的我。”
誰也不會想到,“賞金獵人”這個聽來臭名昭著的組織,竟然出自於赫赫有名的港城大學。
這是一個只要出錢,就能為你做任何事的組織。
若是做不到,那隻能意味著你出的錢不夠多。
“我也不想這麼做的,可我家裡還有五個妹妹和一個弟弟要養,我爸又是個爛賭鬼,我媽身體也不好。要是我不管他們,他們根本活不下去。”
總結來說,爛賭的父親,生病的媽,拖累的家庭和破碎的她。
但根據陸昀知手下調查的結果,顧盼兒遠沒有她自己口中說的那麼無辜。
顧盼兒進入組織兩年,就成為了其中的佼佼者。
原因無他,只要給錢,裡面不管什麼樣的委託她都接。
拐賣人口、殺人縱火、投毒騙人……
她甚至在被抓的前一分鐘,還在手機上和買家聯絡,準備買賣掉自己親妹妹的初夜。
而對此,她的解釋也很直白,“我媽都說了,女人都是不值錢的賠錢貨,當初我自己十八歲的時候,不也是主動賣掉了初夜,拿到錢給弟弟買奶粉?怎麼到我妹妹這裡,她就不行了?”
依照她媽的說法,反正以後她交了男朋友,第一次也要給別人,那樣算還是免費的。
倒不如用這第一次的機會,好好掙一筆錢,這樣一來也不算太虧。
顧盼兒就是沒想到,當初買她初夜的那個人,最後成了她大學裡的輔導員。
兩人在大學裡碰面過後,那個輔導員又藉著這件事為要挾,又在辦公室裡偷偷要過她幾回。
顧盼兒氣不過,偷了他的手錶賣了當補償。
輔導員挺生氣,但又因為這段關係實在見不得光,這才就此作罷。
往後,等顧盼兒在學校裡再次看到輔導員時,就發現他又跟新的小學妹勾搭在了一起。
顧盼兒無所謂,因為她滿心滿眼都只有她的弟弟。
她媽都說了,弟弟才是家裡的寶,所有人都要為了弟弟而活。
二妹妹不同意賣初夜又如何?
弟弟馬上就要上幼兒園了,學費和生活費都是一筆大開銷。
顧盼兒早就已經想好了,她們姊妹幾個每到十八歲就賣一次初夜,等到日後嫁人還能換回一筆彩禮。
有了她們幾個人的供養,弟弟一定能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地長大。
只可惜,她被抓了。
日後,再沒有機會嫁人,找到一個男人為自己支付彩禮。
“我能問問,我究竟是哪裡露出了馬腳嗎?”
陳桑的目光落在她的腳上:“警方案卷表明,最後將林嘉亦踢下臭水溝,導致她最終致死的那個人,腳上穿了一雙41碼的高跟鞋。”
顧盼兒遮掩地將腳往後躲一下,面上閃過一陣暗恨。
“果然是因為它。”
因為過大的腳碼,顧盼兒從小就被不少人嘲笑過。
為了掩蓋這一點,她不管走到哪兒都穿高跟鞋,即便自己的腳早已因為常年穿高跟鞋被磨到變形。
這雙紅色高跟鞋,當初還是林柔送給她的。
鞋子特意從京城寄來,說是給她買的姐妹同款。
除了家裡的弟弟之外,顧盼兒從不信會跟外面的人會產生什麼“姐妹情深”。
她知道林柔這是藉著鞋子的事,在故意收買她,可看著這雙高檔的紅色高跟鞋,她終究還是沒忍住誘惑收下了。
顧盼兒最後還心存僥倖:“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找也該去找林柔,她才是給我錢讓我辦事的那個人。”
陸昀知開口:“怎麼處理?”
他問的是陳桑的意見。
陳桑支著頭,認真地想了想:“像秦鳶一樣,送去警局,讓警察處理吧。”
只不過在陸昀知這邊,將秦鳶的扭送警局不過是表面說辭。
在外頭,他面上得顧忌秦特首,暫時不動秦鳶。
可到了監獄裡,一切可就說不準了。
不是說秦鳶喜歡的是女人嗎?
陸昀知早已預備好了幾個男人,到時候,就讓這些人男扮女裝混入監獄,好好跟秦鳶玩玩。
她日後的每一天,都將跟這些男人一塊度過。
至於秦鳶受不了去找獄警檢舉?
陸昀知絲毫不擔心這一點,因為監獄的最高長官,同時也是負責女子監獄的負責人,叫做姜十一。
打從一開始,她就是陸家利用資源送上高位的人。
秦鳶以為自己身為特首的女兒,即便進入監獄也會受到優待?
不,等進去後,她才會發現,那裡才是真正的地獄。
顧盼兒的下場,不會比秦鳶好到哪兒去。
畢竟她曾經參與拐騙過陳桑,陸昀知可不會因為顧盼兒拐騙陳桑的最終目的地是不夜城,而選擇放過她。
萬一那天晚上,自己若是不在不夜城呢?
陳桑要是被糟蹋了,陸昀知就是要顧盼兒的命都不為過!
念及此,陸昀知的面色浮現幾分陰鬱:“林柔得罪過你沒?”
陳桑:“你這是打算一鍋端?”
陸昀知挑眉,玩味地睨她一眼:“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