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去吧。”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沈軼趕在成哥拉開車門前開了口。
成哥一臉擔心。
沈軼臉色蒼白,笑容卻明亮,“成哥,那是我哥。”
成哥一頓。
沈軼徑直拉開車門下了車。
滴!
人臉識別後,別墅門無聲滑開。
別墅裡一片安靜,所有的窗簾都拉著。
樓梯口、陽臺玻璃門前,幾個黑衣保鏢身姿挺拔。
沈軼揮了揮手,一群黑衣保鏢無聲退出別墅。
沈軼抬腳上了三樓。
臥室門推開,嘈雜的音浪撲面而來。
只一秒沈軼就聽出,那是他從前參加過的一個綜藝。
嘻嘻哈哈的笑鬧聲後,噗通的水聲響起。
掉進游泳池的是他。
而他捋著頭髮從水裡露出頭來的畫面,至今都還在超話裡被粉絲各種P圖惡搞。
累了,毀滅吧!
抑或者。
哥哥絕美。
而那已經是兩年多以前的綜藝了。
目光所及處沒看到他,沈軼目光一怔。
似是已經猜到了。
臥室門拉開,站在門後的沈巖目光陰鷙,揚起拳頭揮了過來。
嘭!
握住他的拳,抬腳去踢他的小腿。
沈巖後撤兩步,反手抄住了他的小臂。
他借力進屋,勾了下腳尖關上門。
兄弟二人就此纏鬥起來。
誰都不說話,卻彷彿上輩子就是命定的仇人,招招狠厲,拳拳到肉。
商務車裡,成哥看著畫面宛若靜止的客廳監控畫面,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林夕,我有點擔心沈軼!他明天還有個專訪呢,這要是出什麼事兒……”
“我比較擔心沈一一。”
“誰?”
“沈一一。”
“沈一一是……”
“沈軼口袋裡那隻倉鼠。”
“……”
三樓臥室一片狼藉。
窗簾扯落,窗簾杆掉下來,斜斜的搭在沙發上。
茶几掀翻在地。
床鋪一塌糊塗。
床邊的地毯上,沈軼躺在地上,氣喘吁吁,“哥,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這7年一次都沒去看過你。”
“可是哥,我不後悔!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樣。”
沒人知道他那7年是怎麼過來的,除了成哥。
所有人都說他出道即巔峰,卻不知道出道前的那三年,他連出租屋都租不起,每天睡在公司的休息室裡。
同一個公司的練習生,他們在比拼誰去過哪個國家,誰拿到了下一場表演的C位,而他還在苦練某個動作,只為了不被踢出局。
從練習生到上臺,他走了三年,直到那場拼到最後的選秀節目。
再之後,是忙到365天每一天都在工作的行程。
“崴了腳也得練舞的時候,我就想,哥這會兒說不定正餓著肚子踩縫紉機呢,最起碼我還能吃飽,我不能叫苦。”
“被他們關在洗手間逼我喝小便池裡的水的時候,我想,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們千萬別給我混出頭的機會,否則,我讓你們這輩子看見我都得低著頭混過去假裝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