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忙著跟衛家商量婚期,並不在意莫氏心情如何,春喜也不在意。
她家離蕭家很遠,剛剛又被人追著跑了那麼久,早就餓得不行,而且桌上菜品每一樣都很精緻,所用食材也很名貴。
不好好幹飯實在對不起廚子。
就著一大碗米飯,春喜專心致志地吃起來。
蝦仁豆腐、酒釀清蒸鴨子、酸筍雞皮湯、奶油松瓤卷酥、火腿燉肘子……
春喜一口接一口,動作雖然快,但吃相併不難看,每一口都嚼勻了才吞下去。
沈清淵就坐在蕭老夫人左側,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春喜。
頭一次見到有人吃飯這麼香,沈清淵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蕭老夫人敏銳地注意到他的視線,也跟著看向春喜。
坐在春喜身邊的沈清遲受到的影響最大,她本來不怎麼餓的,都忍不住嚐了嚐春喜連續夾了三次的蝦仁豆腐。
似乎真的比平時在宴席上吃到的更好吃呢。
沈清遲眸子微亮,剛想再試試奶油松瓤卷酥,便聽到自家孃親冷幽的聲音:“家裡沒給你飯吃嗎,你也要像餓死鬼投胎?”
莫氏的聲音壓得低,剛好夠沈清遲和春喜聽清楚。
沈清遲小臉一白,默默放下筷子,春喜卻完全不受影響,甚至又讓丫鬟添了一碗飯。
吃吃吃,撐死你算了!
莫氏氣得險些翻白眼。
她雖然沒有見過春喜,但因為沈清淵那次把人帶回家,早就把春喜的情況打聽得一清二楚,春喜若是成了沈清淵的續絃,出門這樣丟臉她半點兒不會生氣,只會高興。
可蕭老夫人才譏諷了她,還說以後沈清淵的婚事讓他自己做主,那春喜丟的臉都和沈清淵無關,而和春喜同坐一桌的他們在蕭家人眼裡才是跳樑小醜。
春喜只是做自己就把莫氏氣得吃不下飯了,沈清淵見狀忍不住勾了勾唇,而後把筷子伸向那盤蝦仁豆腐。
蕭老夫人也跟著嚐了一口。
衛凌澤和蕭清禾的婚期定在五月二十六,剛好在兩個月後。
時間有點兒緊,但婚禮所需兩家早在三年前就籌備齊全,並不會匆忙。
席間蕭父對衛凌澤的稱呼已經變成了賢婿,長房幾位少爺也挨個囑咐衛凌澤,要對蕭清禾好,不能委屈了她。
衛凌澤自然是滿口答應,還承諾自己一定一心一意,此生絕不納妾。
蕭清禾面上一直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卻沒了之前的羞澀高興。
她也忍不住看了春喜好幾眼。
處在全然陌生的環境裡,春喜並無膽怯害怕,一口接一口地吃著東西,全然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那些關於衛凌澤婚事的討論也對春喜沒有絲毫影響。
這個無權無勢的姑娘根本搶不過她,也從沒想過要跟她搶什麼。
但她,輸的慘烈。